有一日坐吃山空。”
巧织那个气,偏生自家小姐,不争不抢的,任大房得意扬扬。
这下成亲,虽不如小姐嫁进侯府时的气派,但人气足得很,且听圣上也题字,赐“百年好合”,光耀门楣。
巧织苦着脸,柳如依吐出盐水,换明前清茶漱口,靛蓝手帕擦了擦嘴,随后抻了抻胳膊,“是该去透透风了,喜酒喝不喝无所谓,敬茶不能少了我啊。”
回到偏房,她吩咐巧织,“将我娘留给我的大衫霞帔,漆蓝翟冠取出,这么大喜的日子,不能失了二房的脸面。”
“小姐”
巧织目瞪口呆,那是家夫人的遗物,哪怕是成亲时,小姐也舍不得穿。
天天嚷嚷着小姐是商女,可知家夫人曾是诰命夫人!
他们这侯府,个个狗眼看人低。
柳如依梳起发髻,饰以头冠,穿着正红色霞帔,缓步走进墨韵阁厅堂,沿途不少人投来异样目光。
新娘子还没迎回来,宾客窃窃私语。
“这谁啊?这般庄重?”
“好像是侯府下堂妻,新婚时,拜堂都未曾,被人戏称弃妇。”
柳如依听着,目不斜视,脚步沉稳。
入厅后,老太太的脸骤然绿了,“荒唐!你什么身份,怎敢着霞帔!”
诰命服,乃是老太太也不曾有的。
“大嫂,我继娘亲之衣,有何荒唐之处?”柳如依给了她一个白眼,好像在看土狗。
巧织腰杆子也挺直了,“老夫人有所不知吧?家夫人兄长,曾为救先帝而殉国,家夫人被封以诰命之位,家夫人乃江南李家,不知老夫人是否有所耳闻?”
李家?
出过丞相的李家?
柳如依的祖母,竟还是簪缨世家?
老太太面色惨白,闵远侯府外鞭炮齐鸣,应是新娘子接来了。
柳如依一揽霞帔落座高堂,老太太顾忌众目睽睽,不好发作,压根咬碎低声质问,“你来搅合什么?我们可没请你!”
“你为当家主母,我为二房夫人,都是侄儿侄媳的长辈,当为小辈主婚。”柳如依勾唇,明媚的模样,赤裸裸的挑衅,“老夫人莫非忘了,是谁将我送至浅溪轩的。”
老夫人梗着一口气,这柳如依,根本就是蹭鼻子上脸!
“吉时到,新娘下轿!”
媒婆扯着尖锐的嗓子,所有人都往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