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，总觉得眼前有一团灰蒙蒙的东西，挡住了自己的视线，什么都看不真切了。
芙兮听到伊瑞的声音，脑袋更疼了。
下半身仿佛被冻僵般失去知觉，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尾巴，却抓到一团柔软的泡泡。
“我的尾巴不见了！”芙兮惊慌失措地想要站起来，可没有鱼尾的她根本无法动弹，只能在沙滩上挣扎。
二哥海泽尔清冷的声音传递到她的耳边：
“小美人鱼为了寻找人类王子，甘愿和海底的巫婆做交易，让自己的鱼尾化作人类的双腿”
“可小美人鱼最终只能看着王子和别的女孩成婚，自己融化为海面的泡沫”
泡沫?
芙兮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，不仅是尾巴，就连双手也开始慢慢融化了。
“二哥救我！我再也不上岸了！”
海泽尔轻轻地笑了起来，声音清透，仿佛他正俯下身，在芙兮耳边说：“这就是小兮乱跑的代价哦还是留在哥哥身边最安全吧?”
一团黏黏糊糊的东西贴在芙兮脸上，像阴湿的海藻在蠕动。
噩梦中的芙兮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的脸，猛地睁开眼，发现是已经醒来的千仞雪正笑着用手触碰她。
千仞雪肉嘟嘟的小手在她脸上胡乱地戳来戳去，又被芙兮轻轻握住。
“是你啊小雪，刚才真是吓坏我了”
芙兮长长地舒了口气，刚才那个梦里，海泽尔讲的故事自己以前是听过的。
是西方关于美人鱼的故事。
海泽尔常常用那个故事吓唬芙兮，因为她喜欢跑到人类的世界去玩，一待就是几天，这令他很不开心。
大哥伊瑞倒是很支持芙兮去看更宽阔的世界，因为海底实在太无聊了。
海泽尔就和伊瑞截然相反，巴不得芙兮一天到晚都黏着他，最好什么朋友都没有，只有他一个。
后来芙兮看小说才知道，二哥海泽尔那样的性格和形象，叫做“阴湿男”。
海底确实挺阴湿的，芙兮觉得很贴切。
“小兮，你们醒了吗?光翎爷爷进来咯?”光翎斗罗竭力压低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。
芙兮看了看房门的方向，从床边坐起来，“等一下光翎爷爷，我还要给小雪换尿布。”
“光翎爷爷在外面等你们。”光翎无奈地应了一声，在门口来回踱步，嘴里小声嘟囔着：“小兮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