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夫人,倒是二公子。”
凌姨娘猛地抬头:“傅九阙?”
她眼底掠过一丝本能的不屑,随即又被章嬷嬷凝重的神色按住。
“就是二公子!”
章嬷嬷用力地点点头,“您真当咱们那位世子爷在京城博的什么锦绣才名,是自个儿肚子里真有的墨水么?老奴在府里这么多年,眼睛还没瞎透!那些个诗词歌赋、锦文妙策,十有八九是出自二公子,是傅九阙替他写的!”
凌姨娘一怔,瞳孔微微收缩。
傅长安以前似乎总爱往傅九阙那破落小院跑,一去就是大半日,回来自个书房里就多了写满墨迹的纸张。
难怪。
“不止这些!”章嬷嬷的声音更低了,“姨娘您没觉出近来二公子很不对劲吗?那眼神,那做派!哪还有半分从前那缩头畏尾的样子?老奴冷眼瞅着,倒像是换了个人芯子!心思深得很,连新娶的少奶奶孟氏,也是个能搅事的精明主儿!”
章嬷嬷往前凑了半步,“若说府里真有人怀疑当年那桩掉包的事儿,比起夫人只盯着您夺权护子的心计,真正起了疑心,甚至知道了点什么隐秘的,恐怕正是二公子啊!您以前可没少苛待他!他不是傻子,怕是从蛛丝马迹里嗅出了味儿!”
轰!
最后这句话像一根淬了剧毒的针,狠狠扎穿了凌姨娘的心防。
“难怪”凌姨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她猛地攥紧了手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“难怪今晚我原是为他布的死局,竟意外坑害了长安!难怪他能提前避开,原来他真的知道了!”
她猛地抬起头,眼中最后一点犹疑也褪尽了,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刻毒:
“是孟玉蝉!对!一定是那个贱人!若非她不知怎么察觉,坏了我的计划,本该是傅九阙身败名裂的圈套,如何会报应在长安身上?这个祸根!这对夫妻,一个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,一个心思诡谲能搅风搅雨!留下他们,日后必定是心腹大患!”
章嬷嬷被她骤然爆发的杀意惊得眼皮猛跳:“姨娘!您意欲何为?”
凌姨娘霍然站直身体,眼里的戾气足以割裂空气:“不能留了!无论是傅九阙,还是那个碍眼的孟氏,都不能再留在这个世上!”
章嬷嬷倒抽一口冷气,吓得差点瘫软下去:“姨娘!使不得啊!那毕竟是侯府的骨血!即便是个庶子,真在府里没了命,那可是要惊动官府的大事!闹大了,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