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指望就是姑爷。
可如今
她忍不住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端坐几旁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孟玉蝉,小心翼翼道:“小姐。姑爷他已经在书房那边歇了快十天了。今晚天冷,这,长此以往,这守活寡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连凌姨娘那边的丫头最近看您院里的眼神都怪怪的”
守活寡?
孟玉蝉几案下的右手倏地蜷紧,指甲几乎陷进掌心。
面上却一丝风也无。她抬起头:“春闱在即,时间紧迫。书房十分清净,便于他专注攻读。”
“更何况,夫君性子素来喜静。这等关头,不去打扰才是道理。”
话是这般说。
然而,只有她自己清楚胸腔里那股滞闷之感,自那日午后起就盘踞不去,日益深重。
最初察觉那份刻意的疏远,她是惊诧的。随即而来的是不解。
她曾将缘由逐一在心头排开:是自己与凌姨娘那次言语交锋过了分寸,令他心生不满?还是那次他来到阆华苑,却因院中管事娘子的急事而被打断的夜晚,让他觉得颜面有损,干脆自此回避?又或者
她心头猛然一跳,随即又被自己否定。
不,傅九阙不是那等贪图房中秘事之人,不会因此等小事便负气至此。
唯一值得宽慰的,大约只剩下府中短暂的平静。
至少,在苏烬月那边撞得头破血流之前,凌姨娘和苏烬月这两个麻烦制造者,似乎都因各自的损伤而暂时偃旗息鼓了。
窗外,檐角灯笼早已点亮,烛火隔着厚厚的油纸,在地上投下一圈昏黄暧昧的光晕。
远处小厨房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碗碟磕碰声,随即沉寂下去。
整座阆华苑静得出奇,只听得见内院墙角那口大水缸里,锦鲤摆尾搅动水花的轻微哗啦声,一下,又一下,沉闷而规则。
孟玉蝉起身走到窗边,没有推开窗。
她只是静静站着,隔着糊窗的松江细绢,目光穿透模糊的光影和层层叠叠的树影屋角,望向西边书斋的方位。
那片属于傅九阙的天地,此刻也融入整个侯府的深沉夜色里,无声无息。
翠莺捧着那封封好的信笺,看着小姐单薄挺直的背影映在细绢窗格上,落下一个倔强的剪影。
她咬了咬下唇,到底不敢再多嘴一个字,蹑手蹑脚掀帘出去,小跑着消失在廊下的阴影里。
庭院空寂,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