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一息。
脸上甚至没有显露出丝毫刚才的寒意,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傅长安稳住狼狈的身形,惊疑不定地盯着几步之外的傅九阙,那人正静静地站在门口,逆着光,表情淡漠如常。
眼花了?一定是刚才被阳光晃花了眼!
一个废物点心,怎么可能有这样凶狠像要杀人的眼神?
傅长安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,竟被这个窝囊废吓一跳!
一定是最近读书读迷糊了!
一定是!
他下意识地又飞快瞥了一眼旁边的孟玉蝉。
她依旧微垂着头,似乎并未留意到他刚才的窘态,安静得如同一幅画。
傅长安重新挺直脊背,强自端起架子。
他清了清嗓子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稳重:“二弟在啊?为兄闲来无事,正巧路过此地,便想着来考教考教前几日我吩咐你写的那篇文章,进度如何了?春闱在即,不可懈怠。”
负起手,下颌微抬,然而,那眼角的余光,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溜向孟玉蝉。
他没有看见。
傅九阙垂在身侧的右手,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,指节绷得泛出青白之色。
眼底深处,刚刚被强压下去的暴戾如同潮水般翻涌了一下。
“不劳兄长挂心。”傅九阙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,“那篇漕运利弊论,已经写好草稿。正想寻个机会请兄长过目指教。”
他视线从傅长安脸上移开,极其自然地转向旁边静立的孟玉蝉。
目光在触及孟玉蝉脸庞的瞬间,陡然软了下来。
“门口日头晒。”傅九阙很自然地往旁边让了让,将书房门口的空间敞开得更大一些,“娘子若不嫌书房简陋,还请入内稍坐,避避暑气。我取完文稿便好。”
孟玉蝉被这完全陌生的语调楞住了。
不由自主地抬起眼。日光有些晃眼,她微微眯了眯,看向门口那个身影。
一时间,孟玉蝉竟有些恍惚,杵在原地忘了回应。
翠莺在旁边见主子没反应,傅长安那窥探目光又若有若无地扫过来,赶紧不着痕迹地轻碰了一下孟玉蝉的胳膊,低声提醒:“少夫人”
孟玉蝉回神。
是了,这是什么地方?傅长安还在旁边。
她飞快地垂下眼眸。
“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