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数张脸堆满了谄媚笑容。
所有人的焦点,都集中在了被母亲推搡,正迟疑着是否该抬步上前的傅长安身上。
紫竹公子似乎对台阶下的骚动恍若未闻,他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:
“傅九阙。”
“傅九阙”三个字,如同惊雷,结结实实地劈在了白鹭书院门前的空地上。
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方才还涌动的人潮,此刻像被施了定身法,无数张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,嘴巴微张,眼睛瞪得滚圆,写满了震惊和茫然。
长庆侯脸上的红光瞬间褪尽,变成了煞白,捋着胡须的手僵在半空,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。
侯夫人苏氏替傅长安整理衣领的手还停在半空,指尖却剧烈地颤抖起来,血色从她脸上迅速褪去,只剩下一片惨白。
被推到人群最前方的傅长安,全身猛地一僵。他一只脚微微抬起,正要迈上第一级台阶,此刻却像被钉在了原地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大脑一片空白,只觉天旋地转,耳边嗡嗡作响。
偌大的书院门前,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不——!”
苏氏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推开身边同样僵住的丈夫长庆侯,不管不顾地朝台阶方向踉跄冲了几步,手指几乎要戳到紫竹公子脸上,“错了!先生!您念错了!是长安!是傅长安!我的儿子傅长安!怎么会是傅九阙?!”
紫竹公子的眉头倏然锁紧,眼中那抹平静被一丝不悦取代。
他没有看歇斯底里的苏氏,目光扫过底下因这变故而目瞪口呆的人群,最后落回苏氏身上:“侯夫人此言,是在质疑白鹭书院遴选不公,还是质疑老夫老眼昏花,连字都识不得了?”
这平静的反问,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具威势。
压得苏氏心头一窒,那冲到嘴边的更多谩骂和质问,竟硬生生被堵了回去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。
“够了!还不给我住口!”长庆侯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难堪中反应过来,老脸涨得通红,额角青筋暴跳。
一个箭步上前,粗暴地抓住苏氏的手臂,用力将她狠狠拽了回来,力道之大让苏氏一个趔趄,几乎摔倒。
他压低声音,呵斥道:“无知妇人!丢人现眼!还嫌不够丢人吗?”
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紫竹公子的反问,无异于当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