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眼看着他得知这一切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。
亲身站到他面前,告诉他:我们挺住了!那片乌云,终于撕开了!
心意倏然转变。
“你去小厨房,”孟玉蝉迅速改口,指着外头,“让她们备好一碗莲子羹!要快!我亲自给二公子送去!”
翠莺正沉浸在兴奋情绪里,闻言一愣,随即心领神会,立刻脆生生应道:“是!奴婢这就去办!”说罢,她一阵风似的又冲了出去。
孟玉蝉看着翠莺跑远,深吸一口气,强压着心头翻腾的喜悦,对襄苧道:“襄苧,收拾一下这里。这些,”她指了指桌上那些嫁妆单,“小心收好。”
襄苧心细,看着自家奶奶脸上那份从未有过的欣悦,郑重地点头:“少夫人放心。”
孟玉蝉站起来,整了整并不需要整理的衣襟。
晨光映在她脸上,将她一夜的憔悴苍白都驱散了大半,只剩下眼底一抹激动的红晕和唇角那抹真正发自内心的笑。
她要亲自去。现在就去。
去见那个,终于被阳光笼罩了的男人。
阆华苑内,书房门口,气氛则完全紧绷得像一张拉满了弦的硬弓。
书房的小门紧闭着,将里面的一切隔绝。
这间屋子和孟玉蝉的闺房一样,虽竭力保持整洁,依然能看出被侯府多年刻意边缘化的冷落痕迹。
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,傅九阙身边常使唤的小厮,名叫来福的,此刻像一尊门神似的杵在门口。
他个头不算高,但站得笔直,腰背绷得像铁板一块。
稚气未脱的脸上,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,死死盯着前方几步之遥的地方。
来福紧张戒备的对象,是站在门廊不远处的石阶下,徘徊不定的一个少女。
那少女正是苏氏的娘家侄女苏烬月。
她今日特意打扮过,穿了身簇新的桃红色云缎春衫,上面绣着细密精致的折枝梅花,头发也精心梳成了时兴的飞仙髻,插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发簪。
珠光璀璨,更衬得她容色娇艳。
然而这份明丽底下,此刻却透着一种鬼鬼祟祟的慌乱。
苏烬月的眼睛不安地向院门方向瞥去,好像一只时刻警惕着陷阱的狡兔。
她的双手无意识地绞着那条绶带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每一次有风吹过,带来院子外树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