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始至终!她作为名义上的“债主”,在面对曹氏母女的逼迫和傅九阙的决断时,从来没有亲口说出一个“借”字!
她没有点头!没有任何书面承诺!甚至在被傅九阙按住手时,所有的抗拒都被无声镇压!
她完全是局外人的状态!
傅九阙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,语气更加淡漠:“从头到尾,你孟玉蝉,以及侯府印信,从未留下只字片语的借贷凭证。”
“三日后?她们拿什么来讨那八万两?不过是空口许诺。”
“可”孟玉蝉心头依旧存有疑虑,这手段是凌厉,“嫁妆一旦进了门,程家舅舅万一真的送了钱来”
那岂不是平白欠了八万两的人情债?
傅九阙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,唇角那点几乎不存在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:“信?谁送去?何时送出?送出与否?都是未知。三日后,她们若来,欠钱的,不是你。赖账的,也不是你。”
“需要面对的,是她们自己那点蠢透了的算计落空,和一个她们根本无力索债的事实。她们甚至不敢把事情闹大。”
因为印子钱,因为四皇子的亏空,因为他们根本见不得光!
至于程家?他根本不会让那封信落到程家人手里。
这轻飘飘的几句话,彻底点透了整个计划的核心。
嫁妆是实打实进了门的猎物。而那八万两银子,自始至终,只存在于曹氏母女贪婪的臆想和傅九阙设下的言语陷阱里。
人证?物证?承诺?都是虚的。
唯一能抓住的“把柄”,那张约定三日后才交换的抵充借条,曹氏母女,根本就没有拿出来过!
孟玉蝉她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淡漠的夫君,一时竟说不出话。
那对母女捧着嫁妆兴冲冲上门的模样,画面太有冲击力。
孟玉蝉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口翻腾的各种情绪,眼底寒光更甚。
“好,那我就等着。看看三日后,她们拿什么来讨这笔根本不存在也永远要不回的债。”
傅九阙没有再看她,只是重新拎起旁边的青玉小茶壶,清澈的茶水缓缓注入旁边孟玉蝉的那只杯子。
孟玉蝉看着傅九阙,他正拎着青玉茶壶,水线笔直注入白瓷杯中,没有丝毫晃动。
昏黄的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,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。
孟玉蝉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