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欠妥,可你若态度分明,不给她留半分念想,她一个姑娘家,总该知难而退的。”
话一出口,她自己也是一愣。这想法,似乎与寻常妇人遇此情形便只恨那“狐媚子”勾引丈夫的思路,截然不同。
傅九阙眼中那点促狭的笑意瞬间敛去,静静看了孟玉蝉片刻,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地又低下头去,才缓缓开口:“夫人明理。不过,我并非由着她。那本诗集,留着,自有其用处。”
“用处?”孟玉蝉茫然地眨了眨眼,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路。
“嗯。”傅九阙微微颔首,声音压得更低,“那是个饵。专门用来钓一条藏在侯府这潭深水里,多年不动,都快修炼成精的老鱼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窗外侯府层层叠叠的屋宇飞檐,眼底寒意更甚,“有些沉在水底的旧账,见不得光的秘密,是时候该翻出来,晒晒太阳了。”
如同惊雷,瞬间在孟玉蝉脑中炸开。
傅九阙的身世!
傅九阙指的,莫非就是这个?
她猛地抬起头,一双美眸瞬间睁大,嘴唇微张,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喊出那个压在心底的疑问:“难道是”
后面的话尚未出口,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伸了过来。
傅九阙的指腹轻轻落在她紧蹙的眉心,带着一种温柔的力道,缓缓抚平了她眉间拧起的褶皱。
“玉蝉,日后若有疑问,不必自己关起门来苦思冥想,更不必费心试探。直接问我。”
他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,一字一句,如同许下重诺,“只要是我能说的,对你,我必不隐瞒。”
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却像一道暖流,极其霸道地冲开了孟玉蝉心口那道严防死守的堤坝,直直撞进她最柔软的心底深处!
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瞬间涌上鼻尖,让她眼眶微微发热。
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,给予过她这样坦荡的信任和尊重。
她怔怔地望着傅九阙,她深吸一口气,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气,试探着问:“你你方才说的那个秘密是不是关于身份?”她不敢说得太明,但心已悬到了嗓子眼,几乎要停止跳动。
“是。”傅九阙的回答干脆利落,没有半分犹豫。
孟玉蝉只觉得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巨响。
他承认了!竟然如此直接如此坦率地承认了!
他们两人心中所想,果然是同一件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