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脑海中疯狂撕扯。
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?那个温润君子是假象?还是眼前这个浑身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是伪装?
她自以为重生一次,占了先机,能看清所有人,掌控自己的命运。
可直到此刻,她才惊觉,连自己朝夕相处的枕边人,都从未真正看透过!
她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泛白,只觉得这马车仿佛正载着她驶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终于停下。
车帘被傅九阙撩开,一股带着草木清冷气息的夜风灌了进来。
孟玉蝉向外望去,心猛地一沉。
荒郊野岭!
四周是黑黢黢的山影和茂密的树林,只有几颗寒星在头顶闪烁,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夜枭啼鸣,更添阴森。
“下车。”傅九阙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,听不出情绪。
他率先跳下马车,然后朝她伸出手。
孟玉蝉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扶着他的手腕下了车。
指尖触到他的手腕,两人都顿了一下。
襄苧也赶紧跳下车,紧张地护在孟玉蝉身侧。
傅九阙没多言,只简短地对来福吩咐了一句:“守在外面。”
便引着孟玉蝉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密林深处。
襄苧想跟上,却被来福拦下,只能焦急地留在原地。
林间小路崎岖难行,只有傅九阙手中的一盏微弱气死风灯照亮脚下巴掌大的地方。
四周树影幢幢,如同蛰伏的巨兽。
孟玉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。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?见什么人?
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前方隐约透出一点昏黄的光亮。
穿过最后一片密集的灌木丛,眼前豁然开朗。
一座孤零零的竹屋,掩映在几株高大的古树下。竹屋看着有些简陋,窗棂里透出温暖的烛光,在这荒郊野岭显得格外突兀。
“就是这里。”傅九阙停下脚步,侧身示意孟玉蝉上前,“进去看看,你就知道了。”
孟玉蝉狐疑地看着他,又看看那透着光的竹屋。
里面是什么?能证明他不是恶人?
她深吸一口气,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,轻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竹门。
吱呀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