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传进了长庆侯府。
“砰——哗啦!”
苏氏正院的花厅里,一只上好的官窑青瓷茶盏,被她狠狠掼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滚烫的茶水混着茶叶,溅湿了名贵的波斯地毯,也溅湿了苏氏那双缀着珍珠的绣鞋。
“废物!孽障!他怎么不去死!”苏氏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屋顶,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五官扭曲。
精心梳就的发髻都散乱了几分,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侯门贵妇的雍容气度?
“夫人息怒!夫人息怒啊!”旁边侍立的黎嬷嬷和一众丫鬟吓得魂飞魄散,扑通跪了一地。
“息怒?你让我怎么息怒!”苏氏猛地转过身,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射向黎嬷嬷,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着,指向门外,仿佛要戳到傅九阙和孟玉蝉的院子里去。
“是他,还有那个姓孟的贱人!一定是他们在背后捣鬼!这铺天盖地的脏水,这礼部的处置,除了他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,还有谁有这等本事,这等狠心?”
黎嬷嬷头埋得更低,大气不敢出。
苏氏发泄了一通,颓然地跌坐回主位的太师椅上,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这次不一样了。
她心里无比清晰地意识到。
这不再是内宅妇人间争风吃醋的小打小闹。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致命一击!
从街头巷尾精准投放的流言蜚语,到礼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正式公告
环环相扣,步步紧逼,根本不留一丝转圜的余地!
这手段,这速度,绝非等闲!
“礼部”苏氏喃喃自语,眼神空洞,随即迸射出骇人的精光,“是了!礼部!昨日事发,今日公告,这天下间,除了那位紫竹公子,谁还有这等通天的手段,能让礼部尚书那个老古板,如此雷厉风行,不,是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!”
她几乎是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名字:“紫、竹、公、子!”
“他是在替傅九阙出气!好!好得很!为了给他那个好学生撑腰,竟不惜动用如此手段,将我儿彻底踩进泥里,永世不得翻身!”
一股巨大的绝望席卷了苏氏。
她苦心孤诣筹谋了十几年!
从傅长安还是个懵懂孩童起,她就开始为他铺路。
打压傅九阙,抢夺他的风头,为他延请名师,为他结交权贵,为他扫清一切障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