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耳边:“小心应对侯府中那些居心叵测之人。避免正面冲突,遇到危险要机智逃脱”
危险?
孟玉蝉微微蹙眉。傅长安科考资格被夺,苏夫人雷霆震怒,这侯府此刻怕是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。
傅九阙的“忙碌”与“回避”,是否也与此有关?
他是在躲避风头,还是在暗中筹谋着什么?而她,被独自留在这风暴边缘的院落里,又该如何自处?
襄苧动作轻巧,像一只无声的猫,又给孟玉蝉手边微凉的茶杯续上了热水。
白瓷杯壁被烛光映得温润,水汽氤氲而上,模糊了一瞬视线。
“小姐,”襄苧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安抚,“夜深了,寒气重,您仔细身子。要不奴婢先服侍您歇下?”
她没说出口的是,二公子今夜,怕又是不会回这内院了。
孟玉蝉的目光从茶杯上抬起,没有看襄苧,反而越过她,落在紧闭的房门上。
那扇门,隔绝了外面沉沉的夜色,也隔绝了所有可能的归人。
她没动,只是轻轻问了一句:“前院书房灯还亮着么?”
襄苧垂着眼,沉默了一息,才低声回道:“回小姐,一刻钟前,来福小哥过来传过话,说二公子今日功课积压太多,实在抽不开身,让小姐您不必等了,早些安置。”
她顿了一下,声音更轻,“二公子他已经歇在书房了。”
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孟玉蝉嘴角极其细微地牵动了一下,那弧度,不清是无奈还是自嘲。她没再追问,也没流露出任何情绪,只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。
“你们也累了,下去歇着吧。”她挥了挥手,语气平静。
翠莺还想说什么,被襄苧一个眼神及时制止。
襄苧拉着还有些不忿的翠莺,无声地行了个礼,两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房间里彻底只剩下孟玉蝉一人。
烛芯忽然轻轻“噼啪”爆了一下,火苗猛地跳跃,将她映在墙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
她站起身,走到梳妆台前。
铜镜里映出一张年轻却笼着淡淡倦意的脸。伸手,打开了妆台最下层那个带锁的小抽屉。
里面没有珠钗环佩,只静静躺着几个不起眼的粗瓷小瓶。
她取出其中一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