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份被当众戳穿的羞恼,还有眼看煮熟鸭子飞掉的巨大不甘和屈辱,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。
“弟妹!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!”傅长安强行压下心头的狂怒,声音拔高,带着一种强装的镇定,试图挽回局面。
“为兄一片好心,见你身体不适,怕你在这风口里晕倒,这才想扶你一把!你怎么能如此污蔑为兄的清白,还拿性命相胁?简直不可理喻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脚下却像生了根,再不敢贸然往前挪动半分。
孟玉蝉那撞柱的狠劲儿和她眼中不顾一切的疯狂,让他心底第一次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生出了一丝忌惮。
凉亭另一头,护卫来福被傅长安带来的两个粗壮小厮一左一右死死架住胳膊,动弹不得。
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跳,奋力挣扎,对着傅长安怒吼:“大少爷!您不能这样!这是二少奶奶!是您的弟媳啊!您快住手!放了二少奶奶!”
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愤怒。
“闭嘴!狗奴才!”傅长安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,闻言猛地扭头,恶狠狠地瞪向来福,眼神像要吃人,“主子们说话,哪有你插嘴的份!再多嘴一句,仔细你的皮!”
他阴鸷的目光扫过那两个小厮,“给我看紧了他!再让他嚷嚷,打断他的腿!”
两个小厮连忙应声,手上力道更重,几乎要将来福的胳膊拧断。
来福痛得闷哼一声,双目赤红,却再也发不出声音,只能死死瞪着傅长安的背影,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解决了聒噪的下人,傅长安深吸一口气,重新把目光投向那个让他又恨又痒的身影。
孟玉蝉依旧被翠莺紧紧抱着,背靠着那根石柱,脸色惨白如纸,嘴角挂着血痕。
可那双眼睛,却亮得吓人,里面盛满鄙夷与仇恨,像两把淬毒的匕首,直直插在他心口。
那份狼狈,非但没有折损她的美,反而在她那份宁折不弯的刚烈映衬下,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。
傅长安只觉得一股邪火“腾”地又从下腹烧了起来,烧得他口干舌燥。
到嘴边的肥肉,怎么能让它飞了?他傅长安想要的东西,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!
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:等得手之后,再想办法让傅长宁休了她!一个失了清白的弃妇,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揉圆搓扁,乖乖收进囊中?
这念头如同火上浇油,瞬间烧毁了他心头那点刚刚升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