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莺最后嘟囔了一句:“奴婢多嘴,真是古怪得紧,夫人她难道就从来没疑心过?”
疑心什么?疑心傅长安到底是不是她苏氏肚子里爬出来的?
孟玉蝉心头猛地一跳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蜇了一下。
是啊,这么不合常理。凌姨娘对自己亲生的傅九阙向来是淡淡的,甚至带着点疏远,反倒几十年来对傅长安,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切,连翠莺都觉得不同寻常,为何苏氏还不起疑心!
她唇角慢慢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。傅长安被除名?半点不意外。
跟曹氏、孟清欢那对黑了心肝的母女搅和在一处,用那般下作手段构陷九阙,他就早该想到有今天!
自寻死路,活该!
苏氏气晕了?呵,真是大早上听见最爽利的消息。
只是傅长安失踪了?
昨夜回的府,见了九阙后就跑了?失踪了?
孟玉蝉脑海里猛地闪过昨日傅九阙离去时,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,和他轻飘飘掷下的那句话——“府里太吵。蝉儿且耐烦一两日,很快便清净了。”
当时只觉他意有所指,或许是要用什么法子压下流言,或是反击曹氏那边。
却万万没想到,这“清净”,竟是这般雷霆万钧的法子!
除名,失踪
这两桩事接连发生,若说背后没有一只更强横的手在推动,她孟玉蝉第一个不信。
心头突突地跳,一个模糊却令人胆寒的猜测逐渐拧成了形。
莫非傅长安的失踪,与九阙有关?
他昨日所言,并非虚词?
这念头一起,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,从心底最深处窜上一股子寒意。
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。
翠莺一口气说完孟家另一桩八卦,胸口还起伏着,替自家主子憋屈得眼圈都红了。
“小姐!您说这叫什么事儿!她孟清欢使了那样下作的手段害您和姑爷,转头自己倒攀上高枝了!四皇子妃啊这往后,她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?万一她记着仇,往后变着法子为难您可怎么好!”
小丫鬟急得都快哭了,仿佛已经看到孟清欢顶着皇子妃的珠冠,气势汹汹来找茬的场景。
孟玉蝉却只是静静听着,脸上没什么波澜,甚至端起旁边微凉的茶水,轻轻呷了一口。
那份镇定,倒让翠莺满肚子的愤懑卡在了半道,不上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