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正院里,几个丫鬟垂手侍立,大气不敢喘一声。
傅九阙刚踏进院门,便觉一道冰冷目光钉在身上,抬眼望去,凌姨娘站在廊下阴影处,眼神里淬着毒。
这女人名义上是他的生母,实则是世子傅长安的亲娘。
傅九阙心下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凌姨娘那目光他再熟悉不过,那是看死人的眼神。
前几日他回府途中遭遇的那场“意外”,十来个黑衣杀手招招致命,若非他早有防备,此刻怕是已经成了荒郊野岭的一具无名尸。
现在想来,那伙人身手利落,显然是花了重金请来的专业杀手。
傅九阙目光扫过凌姨娘紧绷的脸,心中了然:怕是这买凶杀人至今没个回音,让她坐立难安了。
厅内气氛更是凝重。长庆侯长庆侯坐在主位上,面色沉沉。
侯夫人苏氏则在一旁抹泪,一见傅九阙进来,顿时收了哭声,一双红肿的眼睛死死盯住他。
“九阙来了。”长庆侯声音平淡,听不出情绪。
傅九阙行礼问安,动作从容不迫,仿佛不知这厅内暗流涌动。
苏氏等不及他站直身子,便急声问道:“怎么就你一个人来?孟玉蝉呢?她大哥伤成这样,她做弟媳的连面都不露一个?”
傅九阙抬眼,不卑不亢:“回母亲,玉蝉昨日在孟府受了惊吓,又为自保伤了背,至今卧床休养,实在无法前来。”
“自保?”苏氏声音陡然拔高,“她有什么需要自保的?在自家府上还能有人害她不成!”
厅内一时寂静,几个侍立的丫鬟都把头埋得更低。
傅九阙面色不变,声音却冷了几分:“昨日大哥前往孟府,趁人不备在玉蝉茶水中下药。若非玉蝉警觉,此刻怕是名节不保。为保持清醒,她不得已划伤背部,这才侥幸逃脱。”
这话一出,连站在门边的凌姨娘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你胡说八道!”苏氏猛地站起,手指颤抖地指着傅九阙,“长安怎么会做这种事!定是那孟玉蝉自己不检点,反咬一口!”
傅九阙目光渐冷:“母亲若是不信,大可派人去孟府查问。当时动静不小,许多下人都看见了。大哥行为不端,毫无叔嫂之情,此事若是传出去,丢的是整个长庆侯府的脸面。”
苏氏气得浑身发抖,却也知道傅九阙既然敢这么说,必定是有凭据的。
她何尝不知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