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,孟玉蝉怔愣片刻后,眼中骤然迸发出惊人亮光,猛地抓住她的手,欣喜若狂:“真的?逍遥,你的意思是,你会留下来?留这么久?太好了!我不怕苦!多久都没关系!”
脸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,仿佛听到的不是噩耗,而是天大的喜讯。
虞逍遥彻底愣住,看着好友的欣喜面容,到了嘴边关于病情可能更为严重的推测,猛地哽在喉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她默默转开视线,心底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孟玉蝉的脉象之凶险,远非“一至四个月”能概括。
那混合的异毒如附骨之疽,极为难缠,后续调理能否顺利、究竟需要多久、是否会有不可逆的损伤,她此刻完全没有把握。
甚至情况可能更糟。
但这些残酷的猜测,看着孟玉蝉那双充满依赖的眼睛,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傅九阙!
是他用的内力催化,虽救了急,却也可能造成了更深层的隐患。
他既是丈夫,玉蝉此番受苦,他脱不了干系!
虞逍遥暗自咬牙,心中已有决断:必须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必须让他为此负责到底!调理期间所需的一切珍稀药材,侯府必须毫不吝啬地供应!若他敢有丝毫怠慢或委屈了玉蝉
想到这,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极冷的寒光。
那便休怪她虞逍遥,不顾什么侯府权势,哪怕用尽手段,也要替好友讨个公道!
春闱三场,九日鏖战,于贡院大门再度开启之时,终是尘埃落定。
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洞开,刺目的天光涌入,照在一张张脸上。
学子们鱼贯而出,身上混杂着墨香、汗味以及号舍中特有的陈旧气息。
傅九阙走在人群中,身姿依旧挺拔,但眼底难以掩饰地带着连日耗费心神的疲惫。
脸色较九天前清减了些许,薄唇紧抿,透着惯有的冷峻。
目光越过那些急切迎上来的家仆亲友,径直望向稍远处。
那里,孟玉蝉正安静地立在侯府的马车旁,一袭浅碧色衣裙,如同喧嚣人潮中一株清新的翠竹。
她并未像旁人那般急切挥手呼唤,只是在他目光投来的瞬间,唇角柔柔向上弯起,眼中漾开清晰可见的期盼。
她答应过会来接他,她便来了。
傅九阙脚步加快了几分,穿过人群,走到她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