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玉蝉被傅九阙拉着,脚步有些虚浮,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有那四个字在反复回荡——“永不纳妾”。
震撼过后,一股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。
可是这是京城啊!
官场上纳妾成风,几乎是默认的规则,用以联姻,巩固势力。
他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下如此重的承诺,将来若是仕途需要助力之时,他会不会后悔?
今日的誓言,会不会变成将来困住他也刺痛她的利刃?
她看着他的背影,手心被他握得发热,心里却像是坠了一块冰,沉甸甸的,又冷又慌。
这条路,他真的想清楚了吗?
孟玉蝉坐在马车上,脸上挂着笑,嘴上说着贺喜的话,可那笑意不达眼底,反倒透着一股子勉强。
她心里头七上八下的,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,只觉得胸口闷闷的,连带着呼吸都不太顺畅。
傅九阙不是个粗心的,一眼就瞧出她神色不对。
他握了握她的手,温声道:“玉蝉,今日我高中,你若不高兴,定要告诉我。你我夫妻,最要紧的是坦诚相待,我不愿见你闷闷不乐,更不愿你我之间生了隔阂。”
孟玉蝉忙摇头,强笑道:“哪有的事,你高中我自然欢喜,只是有些累了。”
话音未落,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接着便是安通那大嗓门嚷嚷着:“九阙!九阙兄!快停车!”
来福急忙勒住缰绳,马车猛地一顿。
安通险些直接闯进车厢,好在最后关头记起了礼数,只扒着车窗急切道:“九阙,大喜啊!你我同中,你更是高中榜首!还有素云,排了第九名,咱们几个可算是扬眉吐气了!”
傅九阙见他这般冒失,不由皱了皱眉,但还是客气道:“同喜同喜,安通兄今日也该好生庆祝一番才是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安通满面红光,但随即脸色一沉,“只是现下出了件棘手事,我特地来找你商议。”
“何事如此着急?”
安通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道:“方才宴席散后,我瞧见荆老头,就是那个家里有矿的富商,拉着戚素云说了好一会话。我原以为是寻常道贺,谁知一打听,竟是荆老头要将女儿许配给素云!”
傅九阙闻言一怔:“素云答应了?”
“正是!”安通拍腿道,“你说这如何是好?那荆家小姐今年才十五,素云都二十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