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旁人,正是苏氏的心腹黎嬷嬷,说是为儿子还赌债,偷了苏氏的首饰去变卖。
苏氏心软,竟没重罚,还叫她照旧留在身边伺候。
这事说来不光彩,主子们自然讳莫如深,可底下人却交头接耳传得热闹。
孟玉蝉这日午后小憩刚醒,正倚在窗边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账本,大丫鬟翠莺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,面色透着几分鬼祟,凑到跟前,低声将听来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“夫人,您说稀奇不稀奇?黎嬷嬷那可是大夫人的左膀右臂,竟做出这等事!更稀奇的是,大夫人竟轻轻放过了,只罚了三个月月钱,仍旧留在院里当差。”
翠莺说着,眼睛滴溜溜地转,“您猜这么隐秘的事,奴婢是从哪儿听来的?”
孟玉蝉懒懒地抬了抬眼,放下账本:“哪儿听来的?总不会是正院的人自个儿敲锣打鼓说出来的。”
“是二公子身边的小厮来福!”翠莺像是说出了什么天大的秘密,等着看主子的反应,“奴婢前儿去大厨房催您的燕窝,碰巧遇着他,他扯着奴婢闲磕牙,悄默声说的。还千叮万嘱叫奴婢别外传呢。”
孟玉蝉初时只当个闲话听,侯府后院这种阴私事从来不少。
可听到“来福”这个名字,她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,那点慵懒瞬间扫空了。
她坐直了身子,眉头微微蹙起:“来福?傅九阙的小厮?他怎会知道正院里头这等隐秘?”
翠莺被问得一怔,讷讷道:“这他说是听正院一个相熟的小丫鬟抱怨时漏了一句,许是碰巧了吧?”
“碰巧?”孟玉蝉重复了一句,她挥挥手,“行了,我知道了,这事到此为止,别再往外说了。”
翠莺见主子神色不对,不敢多言,喏喏应了声是,便退了出去。
屋里静了下来,只听得窗外偶尔几声鸟鸣。
孟玉蝉却再也静不下心来看账本了。
来福傅九阙的小厮
一个在前院书房伺候,看似并不起眼的小厮,是如何能如此迅速地探听到正院主母房里被刻意压下的丑事?
甚至还能知道苏氏是如何发落的细节?这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些!
这念头一起,就像一根线头,猛地扯出了深埋在孟玉蝉心里的许多疑窦。
她想起前些日子,琢磨着把自己带来的两个二等丫鬟青菱和青橙提成一等。这事儿她只跟傅九阙随口提过一次,说侯夫人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