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脱下披风递给一旁的丫鬟,声音如常:“送老师出城,路上多聊了几句,回来迟了。”
孟玉蝉点点头,没有多问,只温声道:“先用膳吧,菜要凉了。”
两人默默用着膳,气氛有些微妙。
最终还是傅九阙打破了沉默,他夹了一筷子孟玉蝉喜欢的清笋到她碗里,状似随意地开口:“殿试的日子快到了。”
“嗯,”孟玉蝉抬眼看他,“夫君准备得如何?可有何处需要打点?”
傅九阙闻言,唇角勾起一抹笑,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,甚至带着几分睥睨:“无需打点。陛下心中自有衡量。结果,早已注定。”
仿佛他不是去参加一场决定命运的考试,而是去领取一个早已属于他的东西。
孟玉蝉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,心中诧异更甚。
即便知道他才华横溢,但这般近乎狂妄的自信,还是让她感到些许陌生。
但她并未质疑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夫君既有把握,我便安心了。”
傅九阙看着她,目光深邃,似乎察觉到了她连日来的那点疑惑。
他放下筷子,端起茶杯,忽然道:“那日宴会上的事,你是否觉得我做得毫无意义,甚至卑劣?”
孟玉蝉没料到他会主动提起,微微一怔,没有立刻回答。
傅九阙并不需要她的回答,自顾自说了下去,声音低沉:“苏烬月心比天高,却毫无自知之明。她既那般看不上大哥,我便让她得偿所愿,亲手将自己绑死在那艘必沉的破船上。当众自毁清誉,是她自己的选择,无人逼她。与傅长安绑定,是她应付出的代价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掠过一丝算计:“苏家近来动作频频,麻烦将至。这桩婚事,正好能将长庆侯府与苏家捆绑得更紧些。绑得越紧,将来切割时,才会更彻底。有些罪,有些罚,总要有人一同承受才公平,不是吗?”
他仿佛已经站在了极高的地方,冷漠地俯视着棋盘,决定了苏家和侯府最终的命运。
孟玉蝉听着他的话,看着他此刻流露出的强大气场和谋算,一个压抑已久的疑问终于冲口而出:“夫君,你究竟是谁?”
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不错过他任何一丝情绪变化:“你绝不仅仅是长庆侯府的二公子傅九阙,对不对?你做的这些事,你的谋划,你的能力,都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侯府公子所能及。你身上,到底藏着什么秘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