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庆侯府正堂内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凌姨娘承认罪行的话仍在回荡。
苏氏气得手指发颤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却不得不承认凌姨娘的话戳中了要害。
若是此刻处置了这贱人,外界难免会传言她是为了抢夺儿子而杀害状元郎的生母。到时候莫说侯府声誉,就连九阙的仕途都可能受到影响。
“好,好一个凌姨娘。”苏氏冷笑一声,目光如刀,“倒是学会拿身份当护身符了。”
她转而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庆侯傅隆珅,语气冷然:“侯爷,凌姨娘毕竟是您曾经宠爱的人,该如何处置,还是您来定夺吧。”
这一招高明得很。
苏氏深知让曾经宠爱凌姨娘的侯爷亲自下令惩罚,比什么折磨都来得诛心。
傅隆珅面色铁青,目光在凌姨娘身上停留片刻。
曾几何时,这个女子是他心头的朱砂痣,哪怕知道她心思多,也总觉得无伤大雅。
如今看来,竟是养虎为患。
“凌氏罪大恶极,”傅隆珅终于开口,声音干涩,“先打二十板子,关入柴房思过。”
这话一出,满堂皆惊。
二十板子关柴房?这处罚对于换子之罪来说,简直轻得可笑。
苏氏眯起眼睛,却没有立即反驳。
她看得出来,侯爷这是下不了重手,又不得不做出惩罚。
凌姨娘闻言,嘴角甚至扬起一丝得意的笑。
她就知道,侯爷终究会心软。
傅隆珅被各色目光看得如坐针毡,内心挣扎不已。
重罚凌氏,他于心不忍,轻罚又难以服众。正左右为难之际,他忽然瞥见傅九阙,顿时计上心来。
“不过,此事终究九阙受害最深,”傅隆珅话锋一转,试图让自己脱身,“最终如何处置,就让九阙来决定吧。这也算是为父给你的一个交代。”
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既推卸了责任,又看似在缓和父子关系。
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傅九阙身上。
这位新科状元郎自从凌姨娘认罪后便一言不发,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苏氏暗自蹙眉。
若是寻常人遭遇这般变故,即便不悲愤交加,也该有所触动。可九阙太过平静了,平静得让人起疑,莫非这一切,他早已知情?
在众目睽睽之下,傅九阙缓步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