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梅林掩映在云泉行宫后方,虬枝盘错,点点嫩黄在素裹银装中傲然绽放,幽冷的香气愈发清冽,沁人心脾。
方允被赵廷文牵着手,漫步在覆着薄雪的青石小径上。
知道了他深藏多年的心思,她在他面前彻底卸下了所有拘谨,步履轻快。
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和一丝被骄纵的肆意。
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,侧头看他,笑容明媚:
“对了,你猜猜,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书房书架上那个黄玫瑰相框的?”
赵廷文脚步未停,深邃目光落在前方枝头一朵开得正盛的腊梅上,唇角微扬:
“什么时候?”语气是纵容的询问。
“是你出差去西南考察调研那一周。”方允声音清脆,带着点小得意。
“我脚踝扭伤了嘛,在家办公。那天在书房处理完工作,想找本书看,踮着脚去够上层书架”
她故意顿了顿,观察他的神色:
“结果,就看见那个藏在几本大部头后面的小相框了。还有后面那行字——”
她学着某种深沉的语调,一字一顿地念:
“时不可兮骤得,聊逍遥兮容与。”
念完,她仰起脸,眼睛亮晶晶地追问:“老实交代,写这行字的时候,赵w员长您是什么心境呀?是不是特别嗯,文艺又忧伤?”
赵廷文垂眸,对上她促狭又好奇的目光,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那笑声在清冷梅林里显得格外温醇。
他抬手,极其自然地拂开她鬓角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,指尖带着薄茧的触感划过细腻的皮肤。
“心境?”他目光悠远,仿佛透过眼前的梅枝,看到了更久远的时光,“不过是知道时机未至,强求不得。与其焦灼,不如静待花开,于从容中守护那份注定。”
方允眨了眨眼,故意拖长了调子:
“哦~原来是这个意思啊!我当时看到,还以为是什么求而不得的前任白月光呢!”
她晃着他的手臂,半真半假地调侃:“毕竟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嘛,高门世家的子弟,总有一段刻骨铭心却身份悬殊、虐恋情深的过往”
赵廷文闻言,无奈地摇了摇头,深邃眼底却盛满笑意。
他停下脚步,转过身正对着她:
“小脑袋瓜里整天装些什么?”他抬手,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,力道轻得像羽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