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昌段收官,虽然过程波折,但结果圆满。团队这段时间都辛苦了。”
他踱进几步,声音清晰:“明天晚上,云境,我做东,犒劳大家,权当放松。”
云境。陈宴辞家族餐饮版图上一颗新星,定位高端,创意融合,一席难求。
“犒劳团队?”方允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,暖意沁入。细仔想,一场硬仗后的确需要喘息。
“好。”她爽快点头,笑容清亮,“没问题。替大家谢你破费。”
“份内事。”见她应允,陈宴辞唇边笑意深了些许。
“那就说定了。具体时间和包厢信息,我让助理稍后发项目群。”
“好。”方允应道。
陈宴辞又就项目工作一处细节简短交换了意见,便手持文件,转身离去。挺拔的背影融入律所走廊的光影,利落干脆。
翌日,傍晚。
夕阳熔金,为律所巨大的落地窗镀上一层暖橘色。
项目组成员已随陈宴辞先行前往云境。方允为完善风险评估预案,多留了片刻。
合上最后一份文件,她揉了揉因长时间专注而有些发涩的眼角。
屏幕上,新丝路临昌段项目文件夹终于标注上“已归档”的绿色标签。
她拿起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轻点,给置顶联系人“老干部”发了条简洁的信息:
领导,晚上项目组聚餐,在云境,晚些回。
几乎在她放下手机的瞬间,屏幕便亮起,一条回复静静躺在那儿:
好。不能喝酒,注意安全。让司机送你?
方允唇角微弯,快速回复:
知道啦。不用司机,自己开车过去。
那边再无回应。她知道,这已是赵廷文式的默许与关切。
收拾好略显凌乱的桌面,拎起通勤包和车钥匙,方允步履轻快地走向电梯。
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。
城市霓虹初绽。
黑色奥迪平稳汇入车河。
车窗外,是四月初京城傍晚特有的、带着微凉湿润气息的流光溢彩。
车内,低缓的钢琴曲流淌,隔绝了引擎的嗡鸣。
方允单手搭着方向盘,指节无意识地轻点,另一手支着窗沿,目光沉静地望着前方绵延的红色灯河。
白日里紧绷的神经在流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