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话语,如同淬了剧毒的温柔刀。
“非洲”、“中亚”、“条件艰苦”、“远离喧嚣”、“沉淀心绪”
每一个词都像重锤,狠狠砸在杨启元夫妇早已不堪重负的心上!
这哪里是推荐?分明是昭然若揭的“发配边疆”!
杨启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浑身冰冷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赵廷文这看似温和的“关怀”,已然是最后的通牒:
要么杨家自己动手,把杨君逸远远“流放”,从此消失在方允的视线里;要么,就等着赵廷文用更彻底、更无法挽回的方式“帮忙”管教。
谢卉珍眼前骤然一黑,天旋地转,身体晃了晃,几乎要瘫软下去。
她死死抓住丈夫的手臂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,无声地传递着绝望。
方允站在赵廷文身侧,将他这番“关怀备至”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。
她看着杨君逸瞬间煞白如鬼、惊恐万分的脸,看着杨启元夫妇摇摇欲坠、如丧考妣的样子,心中犹豫了一瞬。
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了?
她微微侧头,目光落在赵廷文线条冷硬的侧脸上,那淡然的神情下,是掌控一切的强大意志。
方承霖与林婉清无声对视一眼,彼此眼中皆是了然。
女婿这番话,看似随意,实则是最终裁决。
杨家已无路可退。
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,唯有赵廷文那番“关切”的话语余音,如同无形的枷锁,将杨家彻底钉在了“流放”地的十字路口。
杨启元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谦卑笑容,声音干涩发紧:
“领导您太关怀后辈了!实在不敢当,这点小事,不敢劳烦您费心推荐”
他语速极快,生怕慢了一秒就再无机会:
“其实君逸他最近正好要去申城那边!他二叔在申城有个新项目,正需要年轻人去挑大梁,拓展业务!君逸以后的工作重心都会放在那边。”
谢卉珍也如梦初醒,连忙挤着笑附和:
“是是是!启元说得对!君逸这孩子,就是该出去历练历练!申城机会多,他二叔也能好好看着他!我我们都安排好了!安排好了!”
赵廷文静静地听着,脸上那抹极淡的“和善”笑意并未消失,只是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了然。
目的已达,自然无需再施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