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好的酒全部放在壁炉前的茶几上，又从壁柜里挑挑拣拣拿出高脚杯。
开了酒，周京聿也没有让她多喝，就是每瓶都只给她到一两口品尝，倒不是心疼酒，这种年份酒不管拍卖会上能拍到多高的价格，一旦开了也就不值钱了。
只是怕酒喝多了，她胃里不舒服。
先开的是陈盏挑的那支香槟，倒进细长高脚杯里，气泡绵密，像一串微缩的珍珠链。
周京聿看她：“别急着咽下去，感受气泡在舌尖跳跃，感受到轻盈的刺痛感后，在慢慢咽下去。”
陈盏照着他说的慢慢品，然后眼睛蓦地惊讶的望着他。
周京聿眉眼间的笑意带着温柔缱绻：“什么感觉？”
陈盏细细想了下，给出准确的回答：“像成熟的梨，又有一丝蜂蜜杏脯的甜润，带点酸味贯穿始终，清醒不腻，收尾干净的像海风拂过。”
周京聿闻言，忍不住调侃，“不愧是外语学校语言文学类的学生。”
念词跟写作文一样。
又慢慢将醒好的勃艮第黑皮诺红葡萄酒推放在她面前，“再尝尝这个。”
如果说刚刚的香槟是开场白，那宝石红色的酒液更像一幅色彩浓郁，笔触层叠的抽象画，外表柔和，内里千丝万缕。
陈盏端起勃艮第杯，要入口时，被他捏住手腕，“品红酒跟香槟不一样，先闻闻。”
她嗅了嗅道：“好多味道，有草莓？干玫瑰花瓣？覆盆子吗？那种潮湿泥土味道是什么，我闻不出来。”
其他的，形容不出来。
周京聿就着她的手，也跟着轻轻嗅了下才说：“是红色浆果覆盆子，还有湿树叶和松露。”
陈盏惊讶他的鼻子这么灵敏，周京聿一眼看穿她的想法，“想说我是狗鼻子？”
她咂吧着嘴，似在回味，又一脸乖巧，“没有。”
周京聿俨然是不信的，但也没拆穿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