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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第 2 章(3)

伦就是天经地义,除了不算契合外,她并不可能直言拒绝。

但若真被她的算盘不慎砸伤,至少至少能有更多心理准备的时间。

总之一切不能怪她,谁让他提前归家,打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
想到这里,盛菩珠念头一转。

也罢,既然是夫妻,哪里还能顾虑那么多,她还不如亲自验证,总比时刻提心吊胆来得好。

“就让妾身伺候郎君沐浴吧。”盛菩珠心里谋算着,声音温和又识大体。

谢执砚默了片刻,没答她,径自走进浴室。

不说话,等于默认吗?

盛菩珠不动声色瞥了眼男人走远的背影,自然是当他默认了。

“娘子,这是郎君的衣裳。”梨霜看准时机捧着衣服上前。

盛菩珠心道,她的婢女果然在关键时候最懂变通,就像她一样聪慧。

“郎君,换洗衣裳给你拿进来哦。”她抱着怀里的东西,单手勾起浴室门前的斑竹卷帘,但也只恰好能看到她半张漂亮小脸的程度。

浴室里,白雾氤氲似一汪流动的明月光,水汽凝结,偶尔一两滴从梁上砸在乌墨色的砖石上,滴答声响。

昏朦的烛火,被又湿又热的空气压得低低的,连呼吸都因着过于潮湿,像是被一种无形的慵懒包围。

谢执砚身上宽袍领口已经扯松,露出内里雪白的单衣,他双臂撑着浴桶外缘,眉心紧皱,正盯着水面上漂浮着的——

玫瑰、牡丹、丁香各色花瓣落在他眼底,花香被热气一熏,酝出一种近乎醉人的馥郁芬芳,甜而不腻能把人浸透。

这香,从踏进韫玉堂的那一刻,他就被这些若有若无的细腻围裹,像是一种提醒,更像是某种宣誓。

放眼望去,浴室放置的都是他离家前用惯的东西,一样没少,甚至连位置都不曾挪动,明明应该是熟悉的一切,可样样都让他陌生。

“郎君?”盛菩珠又喊了一声。

“放在后头的架子上即可。”谢执砚终于收回目光,朝她看去。

盛菩珠就这么和他眼神对视上,隔着朦胧的白雾,并不甚清晰,反而显得他那双眼睛,漆黑深邃,像是能把人看穿的审视,无声却迫人。

她眼睫颤了两下,似有片刻失神,慢慢抬手将鬓角一缕青丝挽至耳后:“衣裳鞋袜都是妾新给郎君缝制的,早早就让人洗净,晒过太阳。”

谢执砚将目光偏些许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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