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这两人是舍不得割肉,一门心思想把祸水往南边引。他沉声道:“南边自然要动,但远水不解近渴!眼下小皇帝的刀就架在咱们脖子上!积水潭那一幕你们都听说了吧?那是真能砍鞑子脑袋的主儿!咱们得先拿出个态度来!”
他环视众人,语气不容置疑:“各家回去盘算清楚,田,必须交!多少都得交!但交多少,怎么交得好好琢磨。既要让皇上看到咱们的‘忠心’,又不能伤了自家的筋骨。”
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朱纯臣和李诚铭:“至于南边老夫自会派人去递话。但记住,咱们自己得先站稳了!”
朱纯臣和李诚铭对视一眼,虽有不甘,但在张惟贤的积威和眼前这火烧眉毛的形势下,也只得暂时压下不满,闷声应道:“老公爷说的是。”
张惟贤点点头,最后道:“都散了吧。记住,眼下最要紧的,是别当那个出头鸟!让别人去试试小皇帝的刀锋利不利!”
暖阁内众人心思各异地起身告辞。朱纯臣临走前,又顺手捏了个糟鹅掌塞进嘴里,咀嚼得格外用力,腮帮子鼓起,仿佛在啃咬南边勋贵那金山银山般的富贵。
徐希皋裹紧斗篷,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,心里盘算着如何“意思意思”才能既保住平安,又不至于伤筋动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