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咱家在永平府的地,都交了!”
张之极如遭雷击,失声道:“父亲!您这是那可是咱家几代人的基业啊!”
张惟贤停下笔,抬眼看向儿子:“为你铺路!”
“铺路?”张之极更加茫然。
张惟贤放下笔,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声音,一字一句道:“我本来以为,朱纯臣能接我的班,执掌京营,成为勋贵之首现在看来我这个提督京营戎政的位子,你有机会接了!”
张之极心头剧震:“成国公他他怎么了?”
张惟贤眼中寒光一闪,做了个极其隐晦的杀头手势:“他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去勾结虎墩兔汗!占地、占役、吃空额这些,谁家都有,法不责众!皇上再恼,顶多罚银罚田,革职留任,不至于动根本!但勾结蒙古,通番”
他顿了顿,声音冰冷:“这是谋逆!是抄家灭族的大罪!朱纯臣他完了!”
张之极倒吸一口凉气,浑身发冷。
张惟贤重新拿起笔,语气不容置疑:“明日,待为父的请罪奏章送入宫中,你亲自去递牌子请见皇上。态度要诚恳,多磕头,多流泪不吃亏!记住,离朱纯臣那蠢货远一点!越远越好!免得被他牵连!”
......
十一月初二,文华殿。
张之极一身素服,跟着司礼监随堂太监高宇顺走进殿内。殿内炭火融融,暖意扑面,却压不住他脊背上的寒意。他抬眼望去,崇祯皇帝朱由检正坐在御案后批红,年轻的脸庞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肃穆。
张之极伏地叩首:“臣张之极,叩见万岁爷。”
崇祯抬起头,目光落在张之极身上,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:“起来吧。”
高宇顺上前,将英国公张惟贤的奏章呈上。崇祯接过,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,眉头微蹙,又舒展开来。他合上奏章,抬眼问道:“老国公身体如何?”
张之极喉头一紧,低声道:“回万岁爷,家父已病入膏肓。”
崇祯叹了口气:“老国公是国之柱石,朕心里有数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重新落在奏章上:“英国公府愿意退还十三万亩军屯,朕心甚慰。”
张之极低头不语。
崇祯看着他,忽然微微一笑:“朕不会让忠臣吃亏的。”
张之极一愣,抬头看向皇帝。
崇祯的声音极轻,却字字清晰:“这十三万亩军田值多少,将来一定会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