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朱安你说,现在现在怎么办?”
朱安眼珠乱转,一咬牙,凑到朱纯臣耳边,声音细若蚊蚋:“主子要不跑吧?”
“跑?”朱纯臣浑身一激灵,“往哪跑?”
“大同!”朱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,“大同镇天高皇帝远!大同右卫麻家,不是和咱们府上有旧吗?代王府年前侵吞军屯,险些酿出军乱,不是您帮着压下去的?另外,公府上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买卖,都是和代王府的庞公公一起做的......先躲一阵,看看风头”
“大同?”朱纯臣倒吸一口凉气,冷汗顺着鬓角流下,“大同大同紧挨着鞑子的地盘啊!那麻家还有代王府靠得住吗?万一”
他不敢想下去。投奔边镇?形同谋反!逃入草原?更是
挹海堂内,炭火融融。
崇祯端坐主位,下首,黄立极、施凤来、张瑞图、李国普、孙承宗五位阁老分坐两侧。
“虎墩兔汗此番入寇,虽被魏忠贤击退二十里,然其部主力未损,盘踞边墙之内,终是心腹之患。”兵部尚书王在晋不在,孙承宗作为知兵老臣,缓缓开口,“然我大明眼下心腹大患,终在建州。对虎墩兔汗不宜久耗。”
崇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:“孙先生的意思是议和?”
“非是议和,是‘抚’。”孙承宗纠正道,“此獠贪婪无度,反复无常,然其志大才疏,部众离心。只需打疼了他,再给个台阶下。”
“打疼?”崇祯挑眉。
“李怀信多半已经率精骑出塞了,”孙承宗进言道,“据宣府塘报,这次入寇的插汉部人马都是精壮,并无部落老弱,他们的老弱一定还在塞外。若李总兵能找到他们,焚其草场,掠其牛羊,屠其老弱杀他几千人,让他知道疼!知道怕!然后,再遣使责问,许以开市,略给抚赏,便可暂安北边,腾出手来对付建奴。”
再杀几千......这就差不多了!
崇祯满意地点点头:“孙先生此计甚合朕意!传旨大同,给朕狠狠抄一把他的老巢!老弱妇孺不必留情!杀到他肉疼为止!”
同一时间,挹海堂门外,朱纯臣失魂落魄地踱着步子。他脸色灰败,眼神涣散,厚重的貂裘裹在身上,却止不住地微微发抖。他是想来找皇帝“请罪”的,可走到这威严的堂前,双腿却像灌了铅,怎么也迈不动那高高的门槛。
“国公爷?”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,吓了朱纯臣一跳。
司礼监秉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