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和药粉艰难地给自己包扎。
接下来两天,两人昼伏夜出,白天等宋长林出门后,才敢到狭小的院子里稍微活动一下筋骨,江逸有一次想溜达进主屋看看,被陆迟严厉地制止了,“别给人家添麻烦。”
这天傍晚,隔着薄薄的门板,两人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宋长林的训斥声,“什么练习册要二十块?这么贵!你该不会是编理由骗钱,想拿去乱花吧?”
接着是宋秋音细弱蚊蝇的解释,“是真的,老师说班里每个同学都必须买。”
“真什么真!”宋长林不耐烦地打断,“老师糊弄人的话你也信?他们肯定从中吃回扣了!学校平时发的练习册还不够你用?非得买别的?”
“可是老师上课要统一讲的,到时候我没有怎么办?”宋秋音无奈地说。
“那你就借同学的看啊!这不正好省钱了?”宋长林理直气壮。
“可同学们都有啊”宋秋音小声反驳。
“他们是他们!你是你!”宋长林嗓门拔高了几个度,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!买本破练习册要那么多钱!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?不用再补了,实在想看凑合着跟同学一块看就得了!”
宋秋音垂下眼眸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父亲平时对她算不上有多亲近,但也还算过得去。
可只要涉及到用钱,哪怕只是几块钱,立刻就会变脸。
像是一毛不拔的守财奴。
“别在这杵着了!快去做饭!”宋长林最后不耐烦地命令道。
宋秋音心情低落地走向厨房。
每一次要钱,都像一场耗尽尊严的拉锯战。
她心里积压了太多的委屈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,一边默默地抹着眼泪,一边开始生火做饭。
在那一刻,她心里暗暗发誓,以后一定要成为有钱人,有很多很多钱。
不需要再这样卑微地向别人伸手要钱。
不需要再看别人脸色。
再也不要经历这种令人窒息的窘迫。
这房子隔音极差,陆迟和江逸在杂物房里将父女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两人面面相觑,一时无言。
这样的对话,在这短短两天里,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。
之前有一次,是说食堂普遍涨价了,需要每周多几块钱伙食费,被她父亲一口拒绝,让她在学校少吃点,留着肚子回家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