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肩包里掏出干净的白布,竹水壶里已经装满了生理盐水。止血药粉也都准备好了。
林二勇帮着撕开他大哥胳膊上被血浸透的临时包扎,看到那翻卷的皮肉,倒吸一口凉气,但手上动作丝毫不停。
林三勇带人已经清理出一块地方,收集庙里的枯枝烂木,田修文拿出火石,好不容易才点燃了一堆小小的篝火。跳跃的火光带来一丝丝暖意。
天越来越黑,庙外传来簌簌的声响。
开始只是细小的雪籽,打在破庙的屋顶和窗棂上,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很快,雪籽变成了漫天的雪花,纷纷扬扬,越来越大,越来越密。不过片刻功夫,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,寒风裹挟着雪花从破门烂窗吹进来,让刚有了一丝暖意的破庙温度骤降。
“下雪了入冬的第一场雪”林四勇望着门外,语气沉重。这场雪会掩盖他们的行踪,但也意味着前路更加艰难。
众人默默地看着越来越大的雪,心情复杂。
突然,一阵细微的呻吟声响起,不是来自受伤的林大勇父子。而是窝在角落躺在包袱边的长宁。
“长宁,长宁你怎么了?”李氏惊慌地摸着儿子的额头,触手一片滚烫,“天啊!好烫!他发热了!”
所有人的心又是一沉。
林四勇立刻过去查看,林岁安此时已经把大伯的伤口重新处理好了,也跟了过去。
长宁眼睛紧闭,呼吸急促,嘴里含糊地念叨着“怕别过来娘”,显然白天惊吓过度,又受了这突如其来的风雪寒气,邪风入体,一下子病倒了。
幸亏从安置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一些药,玉香已经把药给熬上了。
田修文带着人用破麻袋把门跟破窗尽量都给遮了起来。来娣也带着几个弟弟妹妹趁才刚下雪去庙外多找些柴禾。
现在他们这群人的粮食不多了,粗粮还有五石不到,剩下的就是那头骡子了。
从大名府到徐州六百多里,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十天了,因为走的是商队私创的小径,绕路比较多,实际的路程可能九百里不止。他们至少需要再走二十天才能到徐州。
现在林家的队伍老老少少有二十八口人,五石的粮食平均到每个人身上就是一人二十一斤。是刚好能够支撑到徐州,但是一路上会发生点什么大家都不知道。这点粮食还是要节约着点用。
田修文站在十几份骡肉旁,也有点为难了,想了会挠了挠头,“趁骡肉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