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面好像有个村子。”他的声音沙哑。
众人精神一振,加快了些脚步。然而,越靠近,那股不详的预感就越发浓重。
没有炊烟,没有犬吠,没有人声。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
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彻底破败的小村落。绝大多数房屋都已倒塌,焦黑的木梁和土坯墙残骸杂乱地堆积着,被积雪半掩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,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。
“这是遭了兵灾还是马匪”田修文自言自语低声喃喃。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阴影角落,手紧紧握着哨棒。
“大舅,我们进去里面看看?”福平问道。
“不要,我们不进去,”田修文果断拒绝。
这种地方,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危险,可能有野兽盘踞,也可能以此地为巢穴的流寇。
他们没有进入任何尚且完整的屋舍,谁知道那摇摇欲坠的门板后藏着什么。
最终,他们选择了村边一个半塌的马棚。至少它三面有残墙遮挡,顶棚塌了一半,但剩下的一半还能勉强遮点风。
就这样大家挤在背风的墙角,又勉强度过了一晚。这一路不知道是不是姜起的作用,目前都没有人着凉感冒。这应该是最值得庆庆的事,连最让人担心的小豆丁都还是很安稳。
第二天,他们离开了那个令人不安的荒村,继续向东南方向前进。地势开始变得低洼,出现大片覆着薄雪的沼泽和枯黄的芦苇丛。
田修文走在前面更加警惕了,这种地形既容易迷失,也极易遭埋伏。他让队伍尽量沿着地势稍高的土脊行走。
突然,他猛地蹲下身,耳朵贴地倾听,随即脸色大变。
“趴下!全部趴下!别出声!”他低吼着,声音急促。
所有人瞬间扑倒在冰冷的雪地和枯草中,心脏狂跳。
远处,传来沉闷而急促的马蹄声,不是一两匹,而是好几匹。声音由远及近,还能听到骑手的呼哨和嚣张的叫骂声。
透过枯草的缝隙,林岁安看到,约莫百余丈外,八九个骑手正纵马狂奔。那些人衣甲混乱,有的穿着破烂的皮袄,有的甚至裹着抢来的绸缎,鞍鞯上挂着弓和刀剑。正追逐着什么,好像是小动物,速度太快而且有遮挡,林岁安没看清具体是什么。
看这行人的行止,绝非善类,不是溃兵就是流匪。
马蹄声如雷,也越来越近,仿佛下一秒就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