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要匀着力!”田修文对身后拉着绳索的男人们喊道。
“一、二、三拉!”“一、二、三慢点!”
众人一起用力,缓慢而稳定地将李氏从淤泥里一点一点地拔出来。淤泥发出“噗嗤噗嗤”的吸吮声,过程极其缓慢,每一次用力都让人心惊胆战,生怕绳索断裂或者田修文身下的支撑物崩塌。
林岁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,她紧紧握着拳头,心里默念着现代学的知识,祈祷着有用。
终于,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,李氏被成功地拖到了相对坚实的地面上。她浑身沾满恶臭的黑泥,冻得瑟瑟发抖,边上的长宁跑过来抱住他娘直掉泪。万幸,人救上来了。
然而,在混乱的救援中,一块用来铺垫的,装着他们一些杂粮的行李,因为被踩塌,缓缓地沉入了淤泥深处,再也捞不回来了。
全员筋疲力尽,浑身泥污,士气低落到了极点。现在李氏全身衣物都湿透,大家也都来不及心疼粮食,一行人退到沼泽边缘一片相对干燥的土丘上,赶紧找来柴禾点起火堆。也顾不上担心刚才过去的那群人还会不会过来。再不烧火烤烤,都要被冻死了。
林四勇走过来摸了摸林岁安的头,声音有些沙哑:“岁安你刚才说的往后躺铺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林岁安面上平静,低声道:“四叔我听赵大叔说的,当初我们跟着他一路从束鹿县到赵州,我可是学到不少东西的。他当时刚好跟我说过商队有一次过沼泽,有人不小心掉进烂泥潭不能乱动刚才一着急,就想起来了”赵老四这个大叔是很好的借口。
林四勇对此深信不疑,岁安已经不止一次跟他们提过那个赵大叔了。他拍了拍林岁安的肩膀:“今天多亏你了。”若非她急中生智,后果不堪设想。
这次沼泽遇险,虽然损失了粮食,但林岁安凭借超越时代的常识,成功地指导了一次有效的救援,避免了人员伤亡,极大地提升了她在林家的地位和信任度。
林四勇看着所剩无几的行李,眉头紧锁。田修文清点着最后的肉干和粗饼,计算着如何熬到下一个可能找到补给的地方,脸色凝重。
枯黄的芦苇秆密密麻麻,在寒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。林岁安看着刚刚那片沼泽突然拍了自己额头两下,自己真的是路走多了,身体累麻了,脑子跟着也不会转了。
这一路因为有大舅跟四叔,一个武力担当,一个脑力担当,自己都没有好好动脑子了。
“四叔,大舅,”林岁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