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托老天的福,托咱箬溪村水土的福,更托咱们自家人齐心协力的福!这头一杯酒,敬天地祖宗,保佑我们,在湖州扎根散叶,兴旺发达!”
众人齐齐举杯,男人喝酒,女人孩子喝糖水,气氛热烈。
席间欢声笑语,孩子们抢着吃肉吃鱼,大人们互相夹菜,说着码头的新鲜事、田里的好光景
酒过三巡,菜尝五味。老爷子林老头看着眼前这满满一大家子人,看着儿子们踏实肯干,媳妇们贤惠持家,孙辈们健康活泼,住的房子虽不华丽却坚固温暖,桌上的饭菜虽非山珍海味却丰盛可口再想起一年前,一家子还在逃荒路上挣扎,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,前途茫茫
他的眼眶突然就红了,嘴唇哆嗦着,手里的酒杯微微颤抖。
热闹的饭桌渐渐安静下来,大家都关切地看向老爷子。
“爹,您怎么了?”林大勇轻声问。
老爷子深吸一口气,努力想平复情绪,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,砸在桌面上。他声音哽咽,带着浓重的乡音:
“没没事爹是高兴是高兴啊”他抹了把眼泪,“我就是就是想起咱们逃难那会儿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啊”
他的话打开了记忆的闸门,桌上不少人的眼眶也跟着红了。那段颠沛流离、生离死别的日子,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和伤痛。
“那么多路口哪条是生路,哪条是死路咱不知道就咬着牙往前走你娘”老爷子声音更咽,“她没能跟着咱们享上今天这福她要是能看到该多好”
提到老太太,桌上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。小刘氏更是放下筷子嚎啕大哭、其余人也都偷偷拭泪。
“还有还有大丫头她也是个没福的。”老爷子说完喝掉杯中的酒:“二丫头......二丫头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......”说到这他已经老泪纵横了。
擦了把泪:“你们几个舅舅家......不知道......”他彻底说不下去了。
堂屋里弥漫着悲伤而沉重的气氛。逃荒路上的生离死别,是在座所有人永远无法磨灭的痛。
过了好一会儿,老爷子再次抬起头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泪水却流得更凶:“哭啥!都别哭!今天过年!咱得高兴!咱得替她们好好活着!看看现在,咱们有房子住,有地种,有饭吃,有衣穿!孩子们都好好的!这就是最大的福气!来!都端起杯!为了咱老林家、田家能在这箬溪村扎下根,为了往后的好日子,干了!”
“干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