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应上谕,何来私扩之说?”
韩彦思路清晰,继续道,“再者,我等并非练兵,而是编练民壮,辅助官军,保境安民。此番小胜,正是此策卓有成效之明证!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光:“府尊来文质询,或是受某些人误导,或是例行公事。我等只需将道理讲明,将成绩摆出即可。属下建议,立即起草回文,一是强调我等乃奉谕行事,谨守臣节;
二是详细陈述我县流民之患、民生之艰,突显组建乡勇之必要性;
三是将此次小规模剿匪之战果详报附上!以事实说话,堵住悠悠之口。让府尊看到,我长兴非但无僭越之心,反而在极端困难下,为维护一方安稳做出了实绩!”
沈文渊听完,抚掌称善:“妙!如此回文,有理、有据、有节,更有一份实实在在的功劳垫着,看他们还能如何指责?难道要我们放任匪患横行,才是忠臣良吏吗?韩彦,此回文便由你执笔!”
韩彦欣然领命。他笔走龙蛇,一篇言辞恳切、逻辑严密、不卑不亢的申详文书很快写成,并附上了田修文具名的战报。文中极力淡化“乡勇”的军事色彩,强调其“民壮”、“自卫”、“辅助”的性质,并将所有举措都置于沈文渊的领导和上级政策的框架内。
公文发出后不久,湖州府那边的质疑声果然小了下去。毕竟,一个能自行解决问题、还不给上级添麻烦的下属县,总比一个彻底糜烂、需要府里不断派兵赈济的县要好得多。此事虽暂告一段落,但也给沈文渊和韩彦提了个醒:内部的危机稍解,外部的政治风险却始终存在。
与此同时,长兴县的“成功经验”也像水波一样扩散到邻县。
有的县令派人来“取经”,语气羡慕;有的则发来措辞微妙公文,暗示长兴县的举措吸引了更多流民前往,加重了他们的边防压力,言语中不乏抱怨。
甚至有一县,境内豪强势力庞大,县令软弱,竟有豪绅私下派人接触长兴县的乡绅,打探“能否雇些你们的乡勇过来帮我们平乱”,价格好商量。
这些情况让韩彦哭笑不得,也倍感警惕。他严格约束手下和乡勇,不得介入他县事务,同时更加注重内部整顿和思想控制,反复强调乡勇的“保境”属性,严防这支力量变质为私人武装或雇佣军。
内忧、外患、上压、旁窥长兴县的局面看似打开,实则步入了一个更复杂、更需要智慧和定力的阶段。
韩彦亲自操刀的回文,言辞恳切,理由充分,数据真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