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彦谢绝了府城即刻押送人犯的要求,他要亲自进行初步审讯,深挖其在江南的联络网,力求将这颗毒瘤彻底铲除。连续的高强度审讯和善后工作,又耗费了他两三日功夫。
直到一切初步尘埃落定,将人犯和证物移交府城专差后,韩彦才终于得以喘息。他甚至来不及换下那身沾染了泥污和淡淡血腥气的官服,便牵过马,朝着箬溪村的方向疾驰而去。他心中只有一个迫切的念头,就是要将这个好消息,第一个告诉她。
他到箬溪村时,已是午后。阳光正好,林岁安正在院中翻晒新收的草药,金色的光辉洒在她身上,宁静而美好。
听到急促的马蹄声,她抬起头,便看到韩彦策马而至,利落地翻身下马。他看上去疲惫不堪,官服褶皱,眼下乌青愈发明显,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喜悦和某种炽热的情绪。
“韩大人?”林岁安放下手中的草药,迎上前几步,看到他这般模样,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,“案子破了?”
“破了!”韩彦走到她面前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沙哑,“依你之计,在黑鱼荡人赃并获!十三名金兵奸细,全部落网!沈县尊也无恙了!”他言简意赅,却字字千钧。
林岁安眼中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,由衷地替他,也替长兴县感到高兴:“太好了!恭喜大人!”
看着她真心为自己喜悦的笑容,韩彦只觉得连日来的所有疲惫、压力和紧张,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,心中被一种巨大的、饱胀的满足感和柔情所取代。他深深地看着她,向前一步,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清香。
“岁安,”他唤她的名字,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不容错辨的情意,“若非你当日提醒,我未必能如此迅速破局。是你,在关键时刻,一次又一次地助我。”
他的目光灼热,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与更加明确的决心:“我曾说,待此间事了,有话要郑重对你说。现在,我可以说了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积蓄勇气,然后一字一句,清晰而坚定地说道:“林岁安,我韩彦心悦你,想娶你为妻,此生唯你一人。我知道前路尚有阻碍,但我愿倾尽全力,一一扫平。我只问你,你可愿给我这个机会?可愿试着接纳我?”
他没有华丽的辞藻,只有最朴素的承诺和最直接的表白。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将他的身影拉长,与她的交织在一起。
林岁安仰头看着他,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、疲惫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