级的势头,也让混乱的人群出现了一丝缝隙。
“好身手!好胆色!”亲随在一旁忍不住低赞一声,“此人临危不乱,懂得擒贼先擒王,止斗而不滥伤,是个人才!”
韩彦也注意到了此人,目光锐利地在他身上停留。此人的应对,远超普通低级军官的素质,那份沉稳和精准,绝非一日之功。
“那是何人麾下?”韩彦问随行的本地衙役班头。
班头忙答道:“回大人,那是器械营的小队副,姓石,叫石武。听说身手很是不错,就是来历有些不明,好像是北边逃难来的。”
石武?韩彦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普通的名字,并未多想,当务之急是平息事态。他趁着石武等人制造出的短暂空隙,厉声下令:“带人上去,以石武那队人为支点,将双方彻底分开!胆敢反抗者,锁拿!”
有了明确指令和突破口,亲随立刻带人冲上,与石武等人配合,终于逐渐控制住了场面。
是夜,通判府书房。韩彦揉着眉心,向林岁安说起白日码头惊魂。
“若非那个叫石武的小队副当机立断,率先止住几个为首悍徒,今日伤亡恐怕更重。”
韩彦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和赞赏,“此人身手了得,应对得当,是个可造之材。可惜,听说是北地逃难来的,来历不清,如今也只是个‘待勘’的技勇小队副。”
他本是随意提起,却见林岁安正准备给他斟茶的手微微一顿。
“石武?”她抬起眼,眸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,“你可知他具体是北地何处人士?年纪几何?样貌如何?”
韩彦有些意外于妻子的关注,仔细回想了一下:“据说是易州逃难来的,年纪看上去不到四十?样貌嘛,因离得远,未曾看清,只觉身形挺拔,动作间颇有章法。怎么,岁安对此人感兴趣?”
林岁安放下茶壶,神色恢复平静,但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。她走到窗边,望着扬州城的夜色,轻声道:
“没什么,只是忽然想起,我那位自小失散的小舅舅,名字里也有一个‘武’字。他当年,便是在易州出事的,不过应该不是,他叫田修武。”
她转过身,看着韩彦,语气带着几分追忆和怅然:“我娘最是挂念他,已经十五年了,只怕”她未尽之语,是乱世中常见的生离死别。
韩彦闻言,起身走到她身边,握住她的手,他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用这种方式以示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