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在这时,荀攸拿着一卷竹简走了进来,道。
“叔稷,截止到昨日的一应礼物清单都已经整理出来。”
“哦?”
羊耽邀请荀攸落座,接过那竹简迅速过目了一圈,然后就放到了一旁,道。
“此事劳烦公达了。”
“叔稷不仔细核对一番?”荀攸问道。
“以公达之才做这等琐碎小事怕是不值一提,我倒是想从挑些小毛病来笑话一下公达,就怕公达不给我这么一个机会。”羊耽笑着说道。
荀攸微微沉默,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上了羊耽的当。
一句忙不过来,就被羊耽拉着去做了几天的这种琐碎之事。
须知,作为荀子后人,颍川荀氏与青州孔氏相比也是毫不逊色,甚至由于近几代能人辈出,如今在朝堂与士林之中荀氏都隐隐压了孔氏一头。
若想入朝堂为官,对于荀攸而言并不难。
可为羊耽做着这等小事,荀攸一时心中竟然还为能帮到好友而感到欣喜。
这让过往外愚而内里不乏傲气的荀攸,竟觉得自己有些陌生。
不过,屡屡想起羊耽那敢为人先,愿为天下仁德楷模的豪言,荀攸顿生折服之念,情不自禁地生出应当助好友一臂之力的念头。
而这些天来,不仅羊耽忙碌,羊氏上上下下也都忙得不行。
且不可否认的一点,那就是泰山羊氏被党锢了十余年之久,已然出现了明显的人才断代。
除了主脉羊续这一支外,其余支脉的族人也足足十余年无人出仕,大多都是以耕耘为生,这使得其中真正的可用之才有限。
否则,羊耽也不会逼得请荀攸进行帮忙
而在渡过了最为忙碌的这几天后,接下来或许仍有各方人士慕名而来,但想必不会再有那等道路阻塞的车水马龙之象。
在蓓蕾分别给羊耽与荀攸送上煮好的茶水后,羊耽稍稍品了一口,对于这个时代的煮茶还是不太喜欢之余,说道。
“待再过几日,到访之客少了些许后,便能再与公达下棋,也能慢慢开始救济乡人流民”
荀攸倒是颇为喜欢这煮出来的茶汤,细细品尝之余,说道。
“叔稷愿舍家资,敢为天下先,大行仁举,攸甚是钦佩,但叔稷行事之时,当慎重此举是否会引得他人警惕,甚至是朝廷的警惕。”
“须知,张角蛊惑之事未远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