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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6 不同的路(5)

了大半,就挂在织房的正中。

深蓝浅紫的羽毛被细密的针脚盘绣起来,逶迤地垂在地上,铺开雀屏似的一片,当真使人耀眼惊叹。

赵霓裳立在近前,看了片刻,眼底没有半分波动。

她只随意将手中火折往那羽衣上一扔,连看也不看一眼,便转身离开,任由烈火在她身后将那羽衣吞没,舞作妖魔。

这时候,宋元夜还在后山饮酒。

只是旁人越喝越醉,他却越喝越清醒,越喝越颓唐,于是看着一天月明,从亭中走出,想自己闹够了,也该回避芳尘了。

没想到,才顺着山道下了两步,便听得一阵低微哭声。

他还没太反应过来,就迎面被一道身影撞上。

下意识伸手,扶了一把。

那被他扶的人,却似乎吓了一跳,连忙缩手退远,苍白的脸颊在山月下清晰地显出两道泪痕。

“是你?”宋元夜认出来,先是一怔,随即才想起她来,脑袋昏沉间只觉讽刺,“不过是才将你的事务交由旁人,便值得如此伤心,大晚上还寻来找我理论么?”

那与他撞上的人正是赵霓裳,只是好像听不懂他的话:“我,我不是”

然而不等她说完,宋元夜已自嘲一笑:“你没有做错什么,提拔你的是我,你从没主动要过;一句话不让你再制羽衣的也是我便你有几分怨言,心生不快,也没什么不对”

他似乎倦累了,又不想回去了,竟随意在旁边坐了下来。

山石前面,便是飞瀑水潭。

宋元夜仿佛不再是宋氏少主,只是静夜里一个借酒浇愁的人,一心沉在自己的失意中,连身后人的神情都未关注。

赵霓裳便在心中想:你也知道,这一切只是你一句话。可你的一句话,一给一夺,害死了我父亲,也杀死了迦陵频伽!

只是恨意越深埋,神情越诚恳。

她望着前面宋元夜的身影,轻声道:“少主误会了,我只是恰巧经过此地,想趁夜去后山谷里祭扫家父坟茔。自然,心中也并没有什么不快。您提拔我为绮罗堂副使,本就是天大的恩典,是霓裳从来也不敢想的。如今失去了,也不是坏事。父亲曾教过我,人当知足”

宋元夜不太入神地听着,只重复了一句:“父亲?”

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,注定有许多的回忆会被这简单的两个字勾起。

赵霓裳的声音放得柔和了,似乎以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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