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眠抬眸看了眼付嫂的背影,沉吟两秒,又垂下眼吃饭。
“太太”指的是钟景淮的母亲闻令仪。
她的两个儿子,钟亦珩和钟景淮,都是权贵子弟里凤毛麟角的佼佼者。
只不过,长子从小养在身边比较浪荡反骨,次子十七岁才找回相对光风霁月。
“感冒可不是小问题,有没有发烧?”闻令仪步履优雅地走进来,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妇风范。
“没发烧。”付嫂手里提着精致食盒,恭恭敬敬地回复,“二公子身体素质好,吃了药已经没那么咳了。”
闻令仪走进餐厅,看见钟景淮对面的庄眠,略显意外。
庄眠不疾不徐地起身,礼节性问好:“闻阿姨。”
闻令仪淡淡扫她一眼,轻点头。而后,走到钟景淮身边嘘寒问暖,叮嘱他把工作放一放,先好好养病。
庄眠安静地继续用餐,像个透明人。
食盒里是闻令仪亲手炖的黄唇鱼花胶汤,用的顶级鱼胶,每斤价值数十万。
付嫂将温热的汤盛进碗,正准备放到钟景淮手边,后者提前开口:“先给小眠。”
付嫂照做:“庄小姐,小心烫。”
“谢谢。”庄眠落落大方地道谢。
谢的不只是钟景淮,还有闻令仪和付嫂。
闻令仪素来不待见庄眠,往常都当她是空气,今天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。
那些千金小姐在家族长辈面前,要么乖巧讨喜,要么端庄娴雅,个个都大气得不行。
当年住在钟家时,庄眠总是一声不吭,只吃蔬菜豆腐,整天安静看书,沉闷又孤僻,显得小家子气。
小家子气的人,上不了台面,换谁都不会喜欢。
最近几年变化蛮大,能言善辩,识大体懂礼数。
饭后,钟景淮留庄眠在别墅住,以前庄眠就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,二楼有她的专属卧室。
两人曾经共患难,如今钟景淮生病,状态不好,需要人照顾,庄眠没拒绝。
她回房歇息几分钟,发现手机没拿,猜测落沙发上了,便起身下楼找手机。
庄眠走到楼梯口,却慢慢停住了脚步。
“你到底怎么想的?你大哥整天在外面和情妇鬼混就算了,你都解除婚约五年了。”闻令仪的声音传来,“五年,不是五天。你要还喜欢画缇就去杨家提亲,不喜欢就趁早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