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会有刺客,来行刺安平侯吗”
陆慎言喃喃自语,哈了一口白气,搓了搓冰凉的双手。
他仰起头,看向昏暗的天色,冷得直打哆嗦。
自从谢窈大婚之日,他被靖北王的人套麻袋痛打之后,他又是一个月下不来床。
夜里,陆慎言总是做梦。
梦里的谢窈会温好热茶,递到自己面前,会笑着听他谈诗论政,跟他抱怨母亲刁难
醒来之后,谢窈却是那个把他逼上绝路的人。
他知道那是梦,但他还是不甘心。
陆慎言想起三日前,那封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,已经被他烧毁的信。
他不是不怀疑信的来源,怕有人给他设圈套,可眼下的处境,容不得他犹豫。
他已经跌到了谷底,再坏也坏不到哪去。
若真能救了安平侯,就算不能科举,他也能做侯爷的幕僚,攀上太后的关系。
陆慎言攥紧拳头,定了定神,目光死死地盯着云鹤楼。
他要让谢窈刮目相看,甚至,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!
这时,一辆马车停下。
身着锦衣玉袍的安平侯,亲自扶侯夫人下马车,在几名护卫撑伞的保护下,走进了云鹤楼!
陆慎言瞳仁骤缩,心瞬间狂跳。
侯爷真的来了,那封信是真的!
江丛嫣今日穿得格外漂亮,粉蓝色绣牡丹曲裾裙,外罩着白狐毛披风,并没有往日安平侯夫人的端庄,反倒灵动活泼,如桃李年华的女子。
安平侯主动为她拉开椅背,在她对面坐下。
“夫君,我记得你我大婚那日,你给我买过隔壁那家点心铺子的蝴蝶酥,特别好吃,你现在,再去给我买一盒好不好?”江丛嫣声音温和,笑着说。
安平侯大喜过望,今日的夫人,竟然对自己笑了。
原本这时候,他应该带着江丛嫣,一起去宫里赴宴的。
但江丛嫣说不想看见母后和江家人,只想跟他两个,去外面云鹤楼,像寻常夫妻那样,一起过个简单的除夕。
他这才领着江丛嫣,来到云鹤楼。
既然是像寻常夫妻,他也没有包雅间,而是坐在靠窗的一处闲桌。
“好,本侯这就去给你买,去去就回。”
安平侯脸上露出讨好的笑,为了表现自己的重视,他亲自到隔壁铺子买蝴蝶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