栏杆,披头散发,又哭又笑:“完了,完了,哈哈哈。”
谢老夫人瘫倒在地上,泪如雨下道:“你们谢家,都是一群疯子。”
她的儿子是疯子,孙子也是疯子。
走出牢房,阳光刺眼,谢宴下意识抬起手遮在眼前。
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,才放下手,褐色的眼眸,被光染成琥珀色。
蓦地,谢宴的眼瞳颤抖起来。
谢窈站在不远处,一身石榴红长裙,阳光在她的发梢,轻抚过她乌黑长发,耀眼夺目,让人移不开视线。
“姐姐!”
谢宴唇角立即扬起笑容,像找到主人的小狗,快步跑到谢窈面前。
“这才几天,都瘦了。”
谢窈伸手,拍了拍他乱糟糟的头发。
少年下巴冒出青色胡茬,双眸亮晶晶地看重她。
她知道了谢宴要去岭北的事,并未阻拦和劝说。
每个人,都有各自的道路要走。
他跟在谢窈身边,来到郡主府。
谢窈给他准备了干净衣服,让他自己去换。
谢宴换上一身青色襕袍,玉带束发,静默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,努力勾起唇角,露出痞气俊秀的笑。
可这样的自己,却让他眉头紧拧。
他长得太像谢明安了。
留在京城,谢窈每一次见到他,都会想起谢明安。
岭北,那里是他的归宿。
谢窈曾在北境从军九年,岭北就在北境。
谢宴想去她曾经驻守过,战斗过的地方,看看她眼中的风景。
走出房间后,谢窈递给他一枚令牌,上面刻着一把熟悉的有些丑丑的刀。
“岭北县隶属云州,地处燕雍两国交界,距离羲和营驻地不远,这是我的令牌,如果遇见麻烦,你就拿着令牌去羲和营驻地,那儿的人会帮你。”
“是,姐姐。”
谢宴接过令牌,紧紧地攥在手里。
谢窈和赶来的萧熠之一起,两人骑着马,给谢宴准备好包袱,将他送到京城门口。
王爷本来就可以骑马,大婚之日,他就是骑马结亲的。
最近腿疾好转,王爷更是走到哪里,肆无忌惮骑到哪里,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腿已经好了。
谢窈:“王爷,管家说了,你的腿伤未愈,得少骑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