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禾道:“小姐,今早厨房忙得脚不沾地,下人房压根没人,我就趁机溜进刘嬷嬷屋子。”
“我从她被褥里翻出一个瓷罐,里头都是这粉,我就偷偷取了点带回来,您看看。”
云绮伸手接过油纸包,捏起一撮粉末置于掌心。
这粉末被研磨得极细,看上去与普通面粉别无二致。
她凑上去仔细嗅闻,才捕捉到一缕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,混着某种甜腻气息钻进鼻尖。
她立刻辨出,这里面必定掺了百日红的花粉。
这种生于湿热山谷的花,花瓣看似美艳,花粉却毒性极强。无论是接触肌肤还是内服,轻则让人面部起满红疹,重则溃烂流脓。
前世她便听人提过,京中主母圈子里曾流传过一个阴损方子,将百日红花粉掺进香粉或脂膏,专用来整治那些仗着容貌狐媚惑主、妄图越矩的小妾。
只需区区月余,便能让那小妾容貌尽毁,便是痊愈也必留瘢痕,再也得不到主君宠爱。既不伤性命,又能让对方生不如死,偏生查无对证。
云绮盯着这粉末冷笑。
果然是要她毁容的狠招。
刘嬷嬷给她下毒,定然是得了萧兰淑的吩咐。
“那瓷罐多大,里头的粉末还剩多少?”云绮忽然抬眼。
穗禾歪头想了想,双手比划出茶盏大小:“约莫这么高,里头粉末用了大约一指高度那么多。”
一指的量?
这才只是两天而已。
倒真是盼着她尽快烂脸。
云绮闻言挑眉,掌心的粉末被她抖落。
穗禾一脸担忧,眼底满是不安:“小姐,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?”
云绮拿起银针,慢条斯理擦去上面残留的痕迹:“什么都不用做,就当不知道。”
“往后每餐照旧试毒,若只是燕窝带毒,就都趁没人时把燕窝偷偷倒掉。”
“要让那些下毒的人觉着,我日日都把这燕窝喝得干干净净才好。”
此后一连三日,云绮深居竹影轩,紧闭门窗。
每当厨房送来膳食,穗禾总是疾步上前接过食盒,又啪嗒一声闩上门栓。
待用完餐,又直接食盒放在院门外,等着人来收。
昭玥院内,檀香萦绕。
厨房管事的刘嬷嬷佝偻着背站在主位旁。云汐玥坐在位置上,忍不住胸口起伏:“情况到底怎么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