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二楼却闲置已久,阴冷潮湿,或许窗户都透风。如今秋夜寒凉,若在那里待上一晚,定然会很冷。
此话一出,众人噤了声。
云汐玥眸光颤了颤,心底不受控地涌上一丝狂喜。
萧兰淑本不打算放过云绮,但见自己儿子都已经发了话,作出了处罚,她也只能压下这口气。
眼下还是玥儿的安危重要。
云正川原本还铁青着脸要取家法,但听见自己向来器重的长子已做了决断,也只能胸腔起伏吸了口气。
终究还是重重拂袖,冷声道:“罢了。若是再有下次,绝不是面壁思过就能了结的!简直无法无天!”
萧兰淑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冻得发紫的云汐玥,连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云绮。
忙不迭示意丫鬟搀扶着云汐玥往昭玥院走,又让小厮立刻去叫府医,心疼得眼睛发红。
所有人都簇拥在云汐玥身边,没人再在意云绮。
管家佝偻着背上前来:“大小姐,小的带您去藏书阁。”
云绮什么都没说,跟着他便走了。
见云绮竟然这么顺从地走了,云肆野不可置信。
她什么时候变这么听话了?
都不反抗一下,和大哥求求情的吗?
他眉峰紧紧拧成一团,转头看向云砚洲时,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焦急。
“大哥,那藏书阁二楼连床被褥都没有,夜里秋风透骨。她要在那里待一夜,非冻出病来不可”
话音未落,他忽然意识到什么,喉间像被人塞了团乱麻,猛地闭了嘴。
他在心疼什么?
云绮害玥儿险些溺毙在湖里,只是受些冻反省思过又算得了什么?
云砚洲没说话,云肆野忽然想起前几日那晚的事来。
她上次隔着一道门,不仅拿茶杯砸他,还说什么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很烦,结果他现在还上赶着在这担心她。
说不定被她知道了,她还会讥讽他。
想到那晚的事,云肆野就觉得恼羞成怒,更想把云绮从自己脑海中抛出去。
于是烦躁地自言自语:“算了,让她受受罪也好,省得她再这么肆意妄为,简直要把爹娘气死了!”
月光爬上云砚洲的眉骨,将他眼底的神色浸得深一块浅一块,叫人瞧不分明。
云绮跟在管家身后,往藏书阁的方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