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绮见他不说话,坐起来几分歪歪头,伸出手指戳了戳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颊:“祈公子吃醋了?”
“不醋,”祈灼抓住她作乱的手,将她的指尖覆在唇上轻轻亲吻,湿热的呼吸喷在她掌心。
温软的触感裹着低哑的气音传来,“我比那些人好看得多。我不觉得,你要那些人服侍是贪图美色。”
云绮笑起来。
在很多层面上,他们两个都非常相似。
比如这份对自己容貌的自信。
她解释道:“我去找这些茶侍,是因为我打算把聚贤楼对面的悦来居盘下来。”
“我想雇佣五六个茶侍,未来去我的酒楼里做伙计。”
听到她的话,祈灼不由得微微挑眉。
如今这世道,从未有女子做开酒楼这样的生意。
而且他听说过那家悦来居,是京城一家老字号,但近年来生意惨淡,尤其在聚贤楼开张之后,生意更是经营不下去。
今日虽是因整条街都清了场,但路过时那家悦来居,他也瞥见了那家酒楼透着破败颓然的样子。
云绮却挑眉:“就是因为它生意惨淡,所以现在正是将它盘下来最好的时机。若是生意好,可能还得出上几倍的价钱。”
“那些茶侍都是样貌好看,家境困苦的少年,我可以出高薪请他们来我这里做事。若是他们愿意来,也算是帮他们从风月场中脱离出来。”
“只不过,不知道漱玉楼那位顾老板愿不愿意放人。”
祈灼并不惊讶于她有这样的想法。
或者说,她有什么样的想法,他都不会觉得奇怪。
轻轻勾了勾唇角,抬手抚着她的发梢,语气一贯的宠溺:“你想做什么,就去做,不必在意其他。”其他的问题,他可以替她去解决。
很快,穗禾就被祈灼的随从带来。
她进门的时候,祈灼端坐在轮椅上,姿态闲散,掌心落在桃色衣摆上。而云绮也端端正正坐在他对面品茶,手拿茶盏的姿态说不出的雅致。
任凭谁也看不出,就在穗禾他们进门之前,两人还在轮椅上紧紧相拥。
他的唇瓣碾过她的唇角,双唇分开时还有牵连的银丝,直到听见门外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他们才骤然分开。
如今茶盏里的龙井还飘着热气,却掩不住少女唇上比平日更艳的嫣红,只不过不仔细看便看不出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