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条经脉气血最为旺盛。
医者需掐准时机,于气血盈满某经之时,取该经的穴位施针,好比在河水流速最快之处引渠灌溉,可借势疏通经络、调和气血,事半功倍。
此刻瞧着窗外日头偏西,已近申时,膀胱经正值气血最盛。
云绮待会儿便要在申时,于祈灼的膀胱经的委中、承山等穴位行针,借这股旺盛的经气,将热敷逼出的寒湿随针力一并导出。
她将裹着药粉的棉纸包放进炉口。
赤炎藤碎屑混着川芎、肉桂等药材的气息被热气激得蒸腾起来。
直到纸包被烘得极烫,才用帕子垫着取出,裹进三层细绒布缝成的布包里。
她拿着热敷包,缓步走到祈灼的轮椅前。裙裾扫过地面,正准备屈膝半蹲下来替他敷药,却被祈灼拦住。
祈灼那双桃花眼直直看着她,少了几分先前的慵懒,眼底翻涌着不容抗拒的炽热。
他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,掌心滚烫得如那热敷包一般,声音低哑,拇指摩挲过她腕间细腻的肌肤:“不要这样。”
云绮明白他的意思。
他不希望她在他面前处于低位,即使仅仅是在他面前蹲下敷个药包。
就像他喜欢将她抱在腿上,看她仰起脖颈时,便低头将细密缠绵的吻落满她颈间。他只想将她托在比他更上位的位置。
云绮浅浅勾唇,忽然倾身,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啄:“此刻我是医者,你只需当自己是病人。病人要做的,是听医者的话。”
云绮的所作所为,又是让穗禾惊呆下巴。
就就就,就亲了?
小姐就这样亲了这位公子?!
一旁祈灼的随从常言却连个眼神都没变过。
穗禾立马也将腰背挺直。
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小姐。她要赶紧习惯,绝不能表现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
当着旁人的面亲一个男人算什么,在她家小姐这儿,就算是一下子亲十个男人,也必定是合情合理、天经地义的!
云绮蹲下身来,指尖轻缓地撩起祈灼的衣袍下摆,长裤暗纹的布料下,膝盖处因常年蜷坐轮椅而略显僵硬。
她将三层绒布裹紧的热敷包仔细贴住他膝头,指腹隔着布料按准委中穴的位置,掌心能清晰感受到药包的热度正透过布料缓缓渗进皮肤。
“赤炎藤的火气会从这里往腿骨里钻,约莫一盏茶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