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然与身前之人隔开尺许距离。
屏风后似一片寂静,听不到回应。
阿生当即放下碗筷,三步并作两步,神色焦急地朝屏风这边奔来。
入眼便是裴羡立在博古架前,脊背绷得笔直,右手虚搭在架子上,指节泛白。青色素衣垂落,面上依旧是惯常的清冷淡漠。
而云绮侧身立在书架前,少女白皙纤细染着蔻丹的指尖,正翻动着一本吕氏春秋。书页翻过哗的一声,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阿生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。
他家大人素来神色不见波澜,此刻颈侧却青筋微凸,喉结处的肌肤泛着极淡的红,似乎还染着未褪的薄汗。
那位云大小姐呢,唇瓣比先时更显嫣红,水润得似含露的花瓣。
脸颊也染着淡淡绯色,却非怯弱之态,倒像被暖风吹开的桃花,明丽而自若。
这屏风后的炭火,有这么热吗?
竟叫素来清冷的大人沁出薄汗,又令少女面上添了三分滟色。
云绮挑眉看向阿生,眼尾微扬间,似在传递这里一切如常的讯息。
“那个,云大小姐”
阿生几番犹豫,终于下定决心开口。
云绮眼波懒懒流转,漫不经心道:“怎么?”
阿生一闭眼,一咬牙提醒道:“那什么,您手里的书拿反了”
常年随侍大人身侧,教养让阿生知道,不该随意对旁人指指点点。
可此刻瞧着眼前那这位云大小姐将书脊朝外、书卷倒执,拿着一本反了的书还看得津津有味,实在让人不忍直视。
好歹先前十几年也是被当成侯府千金养大,这位大小姐怎的草包至此啊!
连他这几年被大人时常教导,都能认识不少字了。
然而当事人却丝毫不见羞耻,唇角勾起的弧度反而更深。
只挑眉瞥了眼手中书卷,直接合上书页晃了晃:“还真拿反了呢,谢啦。”
又歪头道:“这么看,我和你家大人倒真天生一对呢。他胸藏万卷,我目不识丁,我们简直天造地设。”
阿生才是简直听不下去了。
他家大人惊才绝艳,文能草拟国策安邦,武能执卷论兵定策,满朝文武谁不赞叹大人才华,连陛下都常说“裴卿一言,胜读十年经史”。
京中贵女圈中的其他女子,多少是惦记着大人愈发研习诗词书画。若要与大人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