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绮拉着颜夕往云砚洲面前站定,轻轻蹭了蹭他袖口的绣纹,声音带着天然的软:“大哥,我给你介绍下,她叫言蹊——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言蹊。”
“她是医者,孤身从菱州来京城闯荡,穿成这样是为了行路方便,扮的男装。”
云砚洲神色未变。
对方果然并非男子。
云绮像是对云砚洲的反应浑然未觉,继续解释道:“今日我从城外回京,正好撞见言姑娘误食自己新制的药晕倒在路边,当时她这假胡子都歪了些许。”
“我瞧出她是女子,想着不能让她孤身昏迷在荒郊野外,就先把她带回府了。方才听说大哥提前回了,我就让穗禾去请大哥,想把这事告诉大哥。”
她说着,轻轻攥紧云砚洲的衣袖,声音更软了些,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。
“大哥,我知道我不该随便带外人回府,可言姑娘真的很好,我们一见如故,你别怪我好不好?”
“明日我就陪她找客栈安置,今夜先让她宿在我院里的厢房,行不行?”
话落,少女眼底浮起几分忐忑,睫毛如扇般纤长弯翘,耳尖也悄悄泛了点粉,整个人都透着股等待宣判的紧张。
倒让那点心虚忐忑,都变得格外惹人怜惜。
按这说法,回京路上偶然撞见,对方该不是刻意接近,只是场意外。
云砚洲也心下明了,先前云汐玥的人,想必正是撞见了云绮与这个言蹊在屋内一同用膳交谈的场景。
妹妹把路边昏迷的女子直接带回侯府,是她心地太软,没半分风险意识。
但至少,做了这事之后,她还想着要把来龙去脉告诉自己——这就够了。
云砚洲手还落在云绮发顶,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丝,语气放得温和:“你行的是救人之事,大哥怎么会怪你。”
他抬眼看向周管家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:“周管家,带这位言姑娘去厢房,让人把床褥整理好,洗漱之物和换洗衣物也一并备齐。”
周管家刚应声,便对上云砚洲递来的一个眼神。
他在侯府待了数十年,打小就跟在大少爷身边,早已练就了观眼识意的本事。
大少爷面上虽没说半个字,这眼神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,要他把人带走后,旁敲侧击盘问清楚,对方的来历是否属实、品性如何,有没有异常之处,会不会给大小姐带来危险。
云绮却像是根本瞧不出这些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