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只想听戏,便任纱帘垂落,隔着朦胧的帘影,与友人就着咿呀戏腔品茶闲谈,兼具私密与雅致。
霍骁掀开帘子,抬眼的瞬间,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。
雅间内,云绮正独自斜坐在一张铺着软垫的长软榻上,榻前摆着一张小巧的雕花梨木几。
她右手端着一只白瓷茶杯,皓腕轻抬,指尖纤长圆润,指甲透着淡淡的粉。
慢条斯理地啜饮着杯中茶水,动作慵懒随性,连散落在肩头的发丝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闲适。
偏生那份绝色容颜,在暖光下晕染得愈发夺目,让人移不开眼。
许是帘响惊动了她,云绮握着茶杯的手一顿,转过头来。
视线与霍骁对上的刹那,她眼睛倏地微亮,像落了星子的湖面,漾开一丝真切的惊喜,声音也软得像撞在人心尖上:“你来了。”
霍骁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。
像是有团热意堵在喉咙口,只是冷峻的眉眼依旧绷着,只在云绮坐直身子时,目光才极快地在她脸上扫过。
他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,迈步走到软榻边,看了眼除了茶水空空如也的案几:“什么都没点?”
他的声线比平日更低:“肚子饿了吗。想吃什么,我叫人进来。”
霍骁没有问云绮为什么来听戏没钱付,是不是之前他给的三百两黄金花完了。
既然没钱付,那肯定就是花完了。至于她做了什么,怎么花的,他也不会问。
他只是担心,她是不是因为没钱付,就这样在这里饿着肚子等着他,饿了多久了。
光线落在霍骁俊美冷冽的脸上,衬得他下颌线愈发清晰。他没再说别的,只从衣襟里掏出一袋银子。
布袋鼓鼓囊囊的,往木几上一放,沉甸甸的声响清晰入耳,不用掂量都听得出分量很足。
他是骑马来的,带不了太多。
“先拿着这些,”他看向云绮低沉道,“之后我让人再送钱去侯府。”
云绮的视线在钱袋上掠了一圈,又懒懒收回,唇角弯起的弧度软得像化了的糖:“没饿着,我刚才点过吃的了,应该一会儿就送来了。”
话音落下,她忽然朝他伸出双臂,掌心朝上。
那依赖的姿态直白又自然,意思不言而喻,再明显不过。
霍骁呼吸骤然一滞,宽阔的肩膀顿了一下,像是被她的举动烫到胸腔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