绮在云砚洲踏出房门的那一刻,脸上那层天真懵懂便彻底褪去。
她靠在门板上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刚才被兄长碰过的唇瓣,神色里染了丝漫不经心的懒怠,没答穗禾的话,只吩咐道:“去把灯点上吧。”
她是真的很好奇,她大哥这副温良平静的兄长模样,究竟能维持到什么时候。
一夜好眠。
第二日醒来时,日头已爬得老高,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,暖融融的。
云绮一头青丝散乱在枕间,几缕贴在颈侧。她慢半拍地睁开眼,连抬手揉眼睛的动作都透着股慵懒,像只刚醒的猫儿,漂亮得不经雕琢。
昨日清晨,萧兰淑带着一众嬷嬷来她院里为“私藏外男”的事闹了一番。今日一早,云砚洲便有了动作。
他直接传下了话,以后没有他的允许,除了穗禾和每日送膳食的人,府上任何下人都不准擅自踏入竹影轩半步。
若发现有下人无故在轩外逗留,直接扣掉一整个月的月例,绝不姑息。
再也不会有她被旁人暗中监视的事情发生了。
她就知道,不用她说什么做什么,她的兄长都会将一切替她打理妥当的。
云绮被穗禾伺候着洗漱。
刚收拾妥当,送早膳的丫鬟得了允许便进了屋,神色比从前更加恭敬,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上桌。
瓷碗盛着的鸡丝菌菇粥还冒着热气,旁边是一碟蟹粉小笼,皮薄馅足。另有一碟琥珀色的蜜藕,切得厚薄均匀,裹着晶莹的糖霜。
云绮坐在桌边,刚夹起一只小笼,就见方才穗禾捧着叠洗净的衣衫快步进来,立马来到她身边。
“小姐,奴婢刚去浣衣坊取衣服,听说了一件稀罕事,得跟您说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