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主动开口,波澜未起:“阁下误会了。我与这位小姐不过偶然相遇,方才她不慎踩在鹅卵石上险些摔倒,情急之下我才伸手搀扶。”
楚翊一言不发,只以沉沉的目光直直盯着玄尘,眼底翻涌的暗流藏着不加掩饰的审视。
先前云绮说她要自己出来走走,他便有所察觉,她大概是有什么事要瞒着他们去做。
但这是公主府,她应该不至于瞒着他们,特意出来见别的男人。
席间有他们四人陪着还不够吗?
更何况,公主府里也不会有她要特意会见的异性。
他见她久久未归,出来找她,是怕她有什么意外。
但他没想到,她真是出来见男人的。
在看见眼前那这道身影前,楚翊对这位所谓玄尘大师的想象,不是剃度出家的光头和尚,便是道骨仙风的道士,年纪也该是年逾古稀。
谁能告诉他,一个号称远离尘俗的修行之人,为什么生得如此年轻,还自带一种禁欲疏离的淡泊气质。
这是她最偏爱的那一款。
不然她怎会对裴羡那般上心和念念不忘。
她就是痴迷裴羡那张脸,更贪恋他那高岭之花般的清冷疏离。
一个裴羡就已经够棘手了,让他按捺隐忍暗中周旋,如今又来了一个大师。
楚翊眼神晦暗不明,眼底翻涌着未熄的沉郁。
对云绮身边其他几个人的存在,他本就只是勉力接纳,且底线仅划在他已知的范围之内。
如今玄尘这个陌生人骤然出现,打破了他默认的平衡,让他很难不生出浓烈的敌意与戒备。
云绮却像是没察觉他的异样,摊了摊手看向他,语气云淡风轻:“我承认,我确实是出来想找这位玄尘大师帮我算下命的。”
“但刚才那真是意外——喏,我方才就是踩到这些石头,差点摔了。”
她说着,随手指了指地上覆着苔藓的鹅卵石。
她在跟他解释?
楚翊忽然眸光微动。
他清楚她的性子,她向来坦荡毫不遮掩。
若她真和这位大师先前就认识,她一定会坦然承认。她说是意外,那就是意外。
而且,以她疏懒不爱辩解的脾性,此刻竟愿意主动向他说明缘由。这是不是意味着,在她心里,他也占据了一席之地?
楚翊只觉得,他心头那股翻涌的